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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要知道,食物已經不多了。”
船上還有十多張嘴要吃東西,但所有的食物只夠四餐,目前的兩百多公里海路,又不可能用一天就能走完。如何合理分配這些食物,是眼下面臨的一大難題。
張立為難道:“可是,太餓了對身體不好。”
卓木強道:“喝水,先頂著。”
用岳陽的話說,這淡水地下海就是這點好,你說沒吃的吧,水管夠,任你喝多少都有。船上的人餓了,就用桶拎起一大桶水起來驢飲,除了波浪聲、划槳聲,還隨時能聽到“咕咚咕咚”的喝水聲。
終於,熬到了進餐,每個人分到兩袋壓縮食品、兩塊巧克力。壓縮食品是用藏族的酥油糌粑做的,一群人吃得狼吞虎嚥,亞拉法師和塔西法師則明確地表示不再進食,將他們那部分食物留給其他人補充體力用。
卓木強雖然知道密修者甚至可以數月不進食,幾天不吃東西影響不大,但在海上行船畢竟是重體力活,還是希望兩位法師多少吃一點。兩位法師堅決搖頭,呂競男也勸卓木強不要堅持,卓木強無奈,只好作罷。
吃過東西,又划了一會兒,潮汐的時間到了。這是天體之間的巨大引力,讓整個海水都受到影響,波浪漸漸大起來,從原本規則變得不規則,甚至能感到那股勢能的提升。大海作為一個整體,像有一隻無形的巨手,要將它整個兒拎起來,使海水漸漸朝海洋中心集中。但只拎到一半,力量突然斷掉,於是,海水重重地落回裝它的盆子裡,那股重力變成一道道波紋向盤子邊緣湧去。波紋們前追後趕,疊加在一起,形成波浪,波浪更與波浪疊加,越發巨大了。
看著由遠及近的波浪逐漸壯大,船員們的心也逐漸縮緊。恰如平地起波瀾,起初只是一條條不起眼的波紋,緊接著就融合成一個個幾米高的波浪,看著看著就融合成一道道十來米高的波濤,儘管不知從何而來,卻全都有規律地向小船身後湧去。探照燈燈光下,那就是一道道白花花的水牆,宛如千軍萬馬,洶湧不絕。
卓木強低聲咆哮道:“準備好了嗎?它們來了!衝啊!”
“衝過去!”
“衝啊!”
“啊!”
“去他孃的!”
小船上的人們,面對著無窮的兇險,發出憤怒的吼聲,每個人都血脈賁張,粗著脖子紅著臉,手臂上一條條青筋綻出,一個比一個吼得大聲。伴隨著聲聲怒吼,揮槳的頻率前所未有地快起來。
要在水牆對小船形成推力前鑽過去,就必須擁有足夠的速度!他們要以微不足道的人力,對抗洶湧的大海。既然選擇了這條永不後悔的前進之路,就沒有想過有停下來的一天,哪管多大風浪,一樣與之拼搏到底。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蛇形小船就像一顆子彈擊穿第一重水幕,爬上水牆的牆面,從浪頭的頸部穿過去。顧不了一身的溼漉,略微調整方位,順著水牆身後的斜坡,再次開始加速,吶喊聲中,迎著第二道水牆,又衝了過去。
不知道撞擊了多少次,那股衝擊力,讓握槳的手都在發麻,口中、鼻中、耳中、眼中,全都是水,就連看前方的方向,都有些模糊不清。
但他們沒有停下,只要前面還有一道波濤,就還要衝擊,再衝擊!
終於,在探照燈光照射著的前方,再也看不到一道白色波濤。身後傳來洶湧澎湃的聲音,但是眼前,海面就像折騰夠的野馬,難得一見地安靜了下來。
“哈哈!我們衝過來了!哈哈!”岳陽欣喜若狂,扔掉船槳,摟著卓木強又蹦又跳,“強巴少爺!我們衝過來啦!哈哈!哈哈!”看他那激動模樣,就差點沒抱著強巴少爺又親又啃了。
張立和嚴勇抱在一起,唐敏和呂競男擁抱在一起,亞拉法師和塔西法師做出宗教的手印,念著經文,大家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
不過,也有不是那麼激動的,像趙祥,聽到岳陽第一聲高呼後,立馬直挺挺地向前栽倒,在水中的搏鬥早就耗盡了這小夥子全部的力量,憑一股毅力才站立著不倒。肖恩也顯出乏力疲憊,半跪在船上,手搭著船舷,不住喘息。
巴桑冷冷地把探照燈扭轉過去,只見最後那道白色的波濤很快追上了前面那一道,兩道波濤融合在一起,水牆又高出數米,跟著又與更前方的波濤融在了一起。探照燈再也照不透,水牆變成了黑色,消失在黑暗中。
亞拉法師淡淡道:“我們是幸運的。”
巴桑一震,深知亞拉法師說的是實情。
如果在潮汐力形成浪潮的伊始,他們的位置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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