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心理疾病(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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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奚斐然一直沒睡著,窗外的月色擠過窗簾的縫隙,順著落地窗灑進來,照亮了他的睜著的眼睛。
滕時算個好人嗎?
奚斐然不能確定,他和滕時接觸的時間太短了,沒有辦法做出判斷。
雖然這幾日滕時給他的感覺似乎不是一個壞心眼的人,但滕時畢竟出生於滕家。
奚斐然忘不了自己在滕仲雲門口聽到的話。
……
“萬一奚斐然是和奚沛恆一樣的天才呢,你就當養了一條狗,讓他對你死心塌地唯命是從,說不定以後會派上大用場。”
“他的雙親都因為滕家而死,被仇人家養大並同化,這難道不很有趣嗎?”
他是想把我培養成他的狗,才對我這麼好的嗎?
奚斐然攥緊了枕頭,只覺得渾身發冷,把自己蜷縮起來,團成了小小一團。
他在這世上不過七年,還分不清真心和假意。
但他承擔不起判斷錯誤的風險。
自己必須要給父母朋友復仇,絕不能被圈養成一個廢物。
吃了他的糖,不代表就被他收買了。
奚斐然猶豫的心逐漸堅硬起來,翻來覆去一宿之後,終於在黎明時分下定了決心——還是逃跑吧。
就算是在街上流浪,也比墜入溫柔的陷阱,被洗腦控制強。
奚斐然閉上眼睛,試圖從過往的記憶中尋找一點爸爸媽媽的溫暖,化作前行下去的動力,卻發現只要閉上眼,眼前的畫面就是一片血紅,耳畔的尖叫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止。
身子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奚斐然抓住枕頭矇住耳朵,眼眶發紅,卻發現的眼淚好像幹了,一滴都掉不出來。
心底裡似乎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在每夜噩夢的折磨下變得乾涸而堅硬,只剩下憤怒和恨意在深不見底的漆黑之中無聲地滋長蔓延。
***
“喂,方老師。”
無論是什麼時候,滕時的音調都是淡然平靜的,不過此刻的清晨,他帶著耳機,桌上的手機顯示正在通話中,語氣似乎比平時更柔軟一些:“打擾您了。”
“你給我打電話不算是打擾。”對面的人笑了笑,“你有些日子沒來了,我一直擔心你,打過很多次電話都沒人接,你最近怎麼樣?”
滕時垂下長長的睫毛:“多虧您,我已經好多了,抱歉這段時間一直在調節,沒來得及回覆。”
電話那頭是滕時的心理治療師,w國頂尖學府退下來的老教授方柏,也是陪著滕時度過低谷的人。
可是上輩子滕時在後期實在是太痛苦了,沒有完成整個療程就主動斷了聯絡,即便方老師上門來找他都避而不見,後來情緒果然惡化,在生日當天自殺。
滕時確實騙了奚斐然,那天泡在浴室裡拿起小刀的時候,他並沒有釋然,而是切開了自己的手腕,但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下意識用智慧呼叫撥通了方老師的電話。
生命從身體裡一點點消失,終於喚起了一股久違的求生欲,他潛意識中還不想死。
也就是這通電話救了他。
對著話筒喊了半天沒聽到回覆的方教授立刻意識到了不對,火速趕往了滕家宅院,把已經昏迷的滕時從浴缸裡撈了出來,或許再完一分鐘滕時就要順著浴池邊緣滑進水裡淹死了。
後來,方柏強行留住滕時進行了幾個月的治療,終於讓滕時終於從抑鬱情緒中走了出來。
說起來,方老師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
兩人閒聊幾句,滕時轉入了正題。
“方老師,您手下有沒有對兒童心理比較精通的心理治療師?我遠房表弟最近家裡出了點事,今年七歲,我感覺他的心理需要調節一下。”
“嗯,多謝,您推薦的必然是最好的,越早越好,麻煩您了。”
奚斐然的心理問題需要及時干預,有了方老師推薦的人,滕時基本可以放心了。
他掛了電話走到咖啡機旁邊,按下按鈕,在咖啡研磨的聲音中若有所思。
關於如何搶在蔣家前面,研究出高壓氣機推進器的核心技術,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人選。
等到熱氣騰騰的現磨咖啡做好,他已經撥通了另一通電話。
“幫我查一個人,”滕時喝了一口加了奶和糖的咖啡,“Hodsone集團的總裁John Hods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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