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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又將降生,可千萬不能再讓這胎煞害了這個孩子,眼看自己年齡和他婆娘的年歲都已經高了,這一胎孩子生下來,若是再保不住,且不說自己高齡還有沒有生育能力,但是自己婆娘高齡產子,也是風險極大的一件事情,而自己實在冒不起這個風險了,自己的年齡時間,也不允許他再來冒險。
於是,鄭大鋤頭夫妻倆一合計,寨子里老人不是說了嗎,要除掉這胎煞的唯一方法。就是把第三個孩子的屍體連同胎煞一起燒成灰燼,不然胎煞不死,在投胎輪迴道他婆娘的肚子裡。纏住這第四個男嬰,只怕這個孩子長到三歲,一樣會夭折保不住。
時日很快到了仲夏季節,這一夜,雖無月黑風高,空氣卻是悶頓的很,熱得人單是坐在院子裡乘涼。就汗如雨下,鄭大鋤頭夫妻倆也是商量了好些日子,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雖說夭折早死,但是要自己親手挖出屍體,再一把火當場燒成灰燼,這任誰也下不去這個手。天下的孩子。誰不是爹孃的心頭肉啊。
但是事情逼到了這一步,已經是不得不為之了,畢竟活著的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那胎煞也著實害人不淺,都已經奪取了自己三個孩子的性命,就算前生上輩子造了天大的孽,受了這樣的懲罰,欠的債再大。都已經是還夠了。、
想他鄭大鋤頭一輩子為人老實巴交,這事他是越想越毛燥。儘管自己女兒生的好相貌,對爹孃也是百般孝順,但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己女兒生的再好,也終究是別人家的人,留不住,也靠不住。
這晚田間幹完農活回到家,鄭大鋤頭婆娘炒了幾個臘肉下酒菜,他端出自家釀的燒酒,越喝越起勁,雖說天熱,半斤燒酒入肚,順著汗毛孔全都變成了水,但是酒勁一時卻是還沒退,鄭大鋤頭是寨子裡出了名的大酒量,這時帶著微微醉意,牽著自己已有四五個月身孕的婆娘,帶上祭品,直奔自己親手藏下兒子的那片荒野地而去。
到了那裡,夫妻兩擺好祭品,燒了紙錢,祭拜了一番,只說自己也是迫不得已,你既已經死去,便不要怪罪爹孃狠心,不留你屍體,還望你看在孃親肚子裡弟弟的份上,保佑他將來能夠順利長大成人,爹孃會早晚為你上香,誦佛唸經。
祭拜完,鄭大鋤頭掄起鋤頭,有些心虛的看看四周,但見四下草木豐茂,只是因為這晚空氣太過悶頓的原因,就連蟲子鳥雀也喘不過氣似地,這仲夏的夜裡,這片荒野地裡反而顯得格外寂靜,鴉雀無聲,看這樣子,今天夜裡免不了有一場大暴雨,自己得加快手腳了。
於是鄭大鋤頭心一橫,因為終歸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當初埋時,也是心疼不忍,一把淚來一鋤土,坑挖的並不深,所沒用一會功夫,便是將屍體挖了出來,等到屍體完全展露在他們夫妻面前的時候,他倆皆是一驚,這孩子夭折入土,寨子裡轉胎煞的傳聞風風雨雨,他們夫妻裡一番思想上的掙扎,前前後後,也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加之又是仲夏時候,天氣極為炎熱,只是這展露在他們眼前的這具屍體卻是完好不腐,依舊是下葬前的摸樣,此時蜷縮在這個土坑裡,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兩夫妻頓時心驚不已。
看來這孩子必定是胎煞鬼怪,不然何以死後,在這種天氣條件下,還能夠屍身不腐呢?
鄭大鋤頭一想,便覺得這事來的實在詭異,看來這孩子的屍體怕是真留不得了,當下心一狠,將帶來的煤油罐裡的煤油全都潑在屍體上,擦然一根火柴,仍了過去。
碧綠色的火焰立刻從屍體上一燃而起,原本好似沉睡的屍體,這時似乎開始抽搐動了起來,隨著火苗越燒越旺,那屍體抽搐的更加厲害了,就像正在忍受著被烈火焚燒的疼痛,卻說不出話來,鄭大鋤頭夫妻倆越看越揪心,越是心疼,這場景同自己親手燒死自己的兒子簡直沒有任何分別。
突然,那孩子的屍體在土坑更加劇烈的抽搐翻滾起來,嘴裡竟然哭泣著發出了聲音,只聽那孩子哭聲淒厲的朝鄭大鋤頭夫妻倆喊道:“爹,娘,你們好狠的心,好毒的心,你們就要這樣燒死孩兒罵?”這孩子隨著**被大火燒逐漸燒成飛灰的同時,他的哭聲也更加淒厲起來,鄭大鋤頭只覺得這仲夏悶頓炎熱的夜晚,在這死屍孩子的哭聲中,突然變得如臨寒冬,而那哭聲如同來自地獄,繼續哭喊道:“我是活不成了,老天爺不要我活,連爹孃你們也不要孩兒活麼?爹,娘,你們為什麼這麼狠心,不要孩兒了,不要孩兒活了,爹,娘……”
那死屍孩子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呼喊,使鄭大鋤頭夫妻倆驚恐萬分,眼看那孩子的屍體被燒成一堆灰燼,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突然只聽天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