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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一片,柳玄霜穿著大紅色的喜服,招呼賓客。他手裡捧著酒杯,站在宴席之間,旁人不知說了句什麼漂亮話,引得他哈哈大笑。
一杯飲罷,他方理了理前襟,面色驟然一變。
不為旁的,只因——他看見雪地裡,仗劍而來的男子。
沈蹊嘴角似是噙了一抹笑,然那雙眸冰冷,沒有絲毫感情。
“柳玄霜。”
對方只朝他喚了一聲,新郎官頭上的帽子險些掉下來。
“沈……驚遊賢弟,你你你怎的來了?”
柳玄霜手忙腳亂,將帽子扶住。
探子不是說,他已上路去京城了嗎,他怎的……又出現在此處?
一個念頭在柳玄霜腦海中一閃而過。
——莫非,是抗旨?!
他的心登時冷了半截。
柳玄霜曾與沈蹊有過幾分交情,知曉此人的秉性。如今幼帝即位,年方十四的小皇帝與而立之年的郢王對峙,是沈蹊幫著幼帝在朝堂上開啟局面,他是幼帝親封的龍驤將軍,更是當朝聖上的一把刀。
皇權之下,那把沒有感情的刀。
於內,安郢王;於外,定義邙。
他忠君,忠主,忠於國,又怎會幹出這等違逆皇詔之事?
柳玄霜將帽子剛一戴正,衣領子就被人恨恨揪住。
對方的力道極大,幾乎是拽著他往望暉閣裡走。周遭賓客見狀,皆傻了眼——沈將軍何時對柳大人積了這般大的怨氣?
“沈蹊,沈蹊——沈驚遊!”
沈蹊拖拽著他的衣領,一腳踢開婚房的門。
房門空無一人,只剩滿堂大紅的喜色,一對紅燭正擺於桌上,映出兩人搖晃的影。
柳玄霜被他扔得摔在地上,帽子又摔斜了,一雙圓目怒瞪,氣喘吁吁:
“沈驚遊,你要做甚!我好歹乃朝廷欽定、駐守駐谷關的命臣,你膽敢這般對我——”
“唰”地一聲,沈蹊拔出長劍。
“她在哪兒,”紅燭映著劍刃上的寒光,他的聲音比這寒光還要冷,“說。”
劍鋒抵在柳玄霜下巴上。
劍光嚇得他手指一顫,喜帽終於從頭上滾下來,柳玄霜也顧不得去撿帽子了,聲音裡發著抖。
不死心道:“沈蹊,你不敢殺我,你不敢動我。你說說,本官有何罪,不過是結個親,迎個妾室入門。你這般用劍指著我,要是傳了出去,傳到聖上耳朵裡——”
“少拿幼帝壓我!”
沈驚遊斥道,“我最後問你一次,蘭芙蕖,她人在何處?!”
蘭芙蕖。
果真是……蘭芙蕖。
柳玄霜的身子晃了晃,面色慘白。
當初看見那柄匕首時,便有人同他說,蘭氏與沈驚遊的關係不一般。不然這等重物,沈蹊豈會讓她拿著?可他轉念又一想,如若沈蹊真的喜歡蘭氏,先前二人曾有過那麼多接觸,自己怎會毫無察覺?況且他還親手送蘭芙蕖去過醉酒的沈蹊的房間,兩人也是清清白白,什麼事都沒發生。
沈蹊怎麼可能會對蘭芙蕖有情。
她可是自己將要過門的寵妾。
沈蹊此人,冷厲無情,又極愛惜羽毛。柳玄霜
千算萬算,是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沈驚遊居然會為了蘭芙蕖違抗聖旨,再回到駐谷關。
他穿著大紅色的喜服,癱坐在地上,朝著身前的男人冷笑:
“沈蹊,你果真對她有私情,本官怎就瞎了眼,這麼長時間都未看出來你對她的心思。沈蹊啊沈蹊,你可真了不得,明面上喚我一聲柳兄,背地裡卻肖想我的女人。你可真是卑.鄙,無.恥!”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得了幼帝青睞,就能對本官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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