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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二十個小時。
喬茉怔怔地看著他發呆,地面的冰涼感串上來,腳趾頭蜷縮起來。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宋行楚瞄了一眼她光著的腳。
不由分說的將她抱起放在沙發上,拉過毯子包裹住她的腳。“吃點我做的粥吧。”他將一碗粥放在茶几上,看著她不為所動的樣子,“很不錯的,我試過了,不然,我餵你試一口?”
她盯著他的臉看,目光澄澈,堅定地緩緩搖頭,“我不想吃。”
“病了嗎?沒胃口?”他的手指微動,輕撫她的臉頰。她立刻受驚一般整個人彈開,頭扭到一邊抗拒他的觸碰。
他的手尷尬地僵在空中,眼神疑惑地看著她。
“我昨天見到了吳繡了。”她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語氣平淡地做著陳述。
笑意漸漸淡去,他的神情黯淡下來,“嗯。”
兩人都沉默了,氣氛凝滯。誰也不願再開口,好像都在等待。
“然後呢?”
“在南安的時候,你看見她啦,你不想讓我和她見面。”喬茉繼續陳述而不是提問。
他沒有否認,用目光示意她繼續。
“那麼好的,”她頓了一下,“我想和你說一些我剛剛知道的事情。”
他一手拉過椅子,坐在她的對面,雙手交握,支在腿上,“好的,喬喬。我在聽。”
“吳繡告訴我,我爸隱瞞了實情,一個人承擔了本不是他一個人的罪名。
我不願相信,但可悲的是,我發現,如果我相信,我解釋通了所有的事情。
我想當初我來求你的時候,你是知道全部真相的。但是你一開始就在猶豫要不要去救我爸,又或是說,你根本沒有把握能救他。在你不確定能不能救他的情況下,他死了對你來說,應該是更省心的一件事。
你說過,多少光鮮的後面,都揹著不可告人的原罪。
那麼,如果這個原罪和我爸一起被掩埋了,對你應該更安全。如果他活下來,他就是時時刻刻存在的一個定時炸彈,只要他想,隨時可以引爆,把你和你的光鮮炸的一乾二淨。
你當時矛盾了,是什麼讓你最後決定選擇去救他?是你爸的遺囑?還是你會幫路邊的老太太買玉米的那一點善心激發了你?不管是什麼,我想一定不是因為我。”
他垂首,微微轉動著手中的杯子,靜靜聆聽。在她眼淚被逼出,聲音殘破著帶了哭腔,他才看向她的眼睛,他說,“你可以輕易地相信陌生人的話,卻對我沒有信心,是這樣嗎?”
她的頭非常疼,身體異常的冷,超過二十個小時的睡眠沒有讓她更加清醒,超過二十個小時沒有進食讓她體力匱乏。身體處於崩潰的臨界,神智卻在呻吟著需要她的爆發。
“你讓我說什麼呢,”她雙手抓住茶几的邊沿,身體前傾,逼視著他的眼睛,“相信你?”
“……容姨說的那個車模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吧,我拿走的那支金筆你也不是那麼喜歡吧,就連那碗雲吞麵,也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記憶,從一開始,你就根本不喜歡我,不是嗎?
“我也希望不是這樣,我也想假設我們的緣分其實始於你對我的一見鍾情。或許因為有一天,你無聊地開著車瞎轉,看見我和一個男孩在一起的美好畫面,一瞬間被雷劈中,認定我是你要擁有的人。
又或許,我們是另一個版本的青梅竹馬,你愛上我已久,只是自己不知道。
無論怎樣,我是上帝從你身上抽走的那根肋骨,而之前你只是沒有覺醒。
而你之後對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發現你愛上了我,所以在出手搭救我爸的同時,你的愛情讓你的道德偶爾卑鄙了一下?”
聽到這裡,他微微蹙眉,神情專注地看著她,“為什麼不呢?你不相信只不過因為你從來都不認為我愛你。”
他的態度深深地刺激了她。讓她猶如困獸一般暴躁,憤怒。她終於直截了當地開始稱述,“可是事實是什麼,是我願意相信什麼就是什麼嗎?
“當時你看著我像個白痴一樣內疚,像個傻子一樣跑去求你,你卻不為所動。
但另一面,你讓容姨配合你來設計我。如果我爸要活下去,我就必須是你買的一個保險是不是。你知道我爸有多愛我,你不信任他,卻相信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傷害我的男朋友我的丈夫,是這樣嘛?”
一個人因為意氣承擔所有罪名是多麼夢幻的一件事。一生,說出來只需要兩個字,搭進去的是無盡的慢慢長夜,失去自由的無助,與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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