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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交集,像是一個沒有盡頭的隧道,末端又有一點光在吸引自己不斷探索。
真正的阿斗,是否也像現在的自己這樣迷戀趙雲?還是隻把他當成父親一個普通的臣子,不屑一顧?
趙雲想了想,擇幾件趣事細細說來。
無非就是趙雲給阿斗堆了個雪人,雪人化了,大哭。學走路摔跤了,大哭。在府裡被狗追了,大哭……總之只要是他的事,便無一不是與哭有關,最後都在趙雲的懷抱中入睡告終。
阿斗微笑看著趙雲,有點詫異,他竟是對自己這麼在意,遠遠超出了一名武將對小主公的關懷,且對從前的那些雞零狗碎的小事,記得如此清楚。
“那隻布老虎,你還記得不?你每天抱著它,睡覺被拿走了便會……”趙雲說到此處,忽然沉默了。
阿斗知道他想起了甘夫人,心中難受,忙笑著岔道:“看來我有老爸的真傳麼?”
趙雲被逗樂了,笑道:“你剛出世那會,水鏡先生抱過你,是這麼說來著,嗯……”趙雲學著一副老學究的口氣,正經道:“頗像其父,頗像其父!”
阿斗與趙雲同時大笑,不約而同地想到,那時劉備被司馬徽諷刺愛哭,臉色定是與茄子無異。
河面上浮火已逝,長街中花燈被紛紛摘走,人散市聲收,漸入冷清之境。
“夜深了。”趙雲拉著阿斗起身,道:“回去歇下吧。”
阿斗微有點失望,道:“這就走了?”
趙雲看著阿斗清澈雙眼,笑了笑,答道:“來日方長,過完一年又是一年,何必感傷?”
那話一語雙關,彷彿在告訴他什麼,然而此時阿斗卻全然不懂,有什麼東西正擠滿了他的內心,是一種酸楚與衝動,又似乎是迷路後的恐懼。
阿斗忽道:“師父,阿斗喜歡你。”
趙雲啼笑皆非,點頭答道:“師父也很喜歡你,本事沒學好的徒弟,往往最得師父寵愛。”說著為這狗屁不通的邏輯笑了笑。又道:“也不知伯約是否會怪師父與軍師偏心……”
阿斗不顧一切地打斷道:“不是那種喜歡,是……師父,是月英師孃對先生的那種喜歡,是我娘對我爹的喜歡。”
他昏了頭,接著道:“是師父,對我孃的那種喜歡。”
說完這句,阿斗下意識地覺得不妥,心頭難過無比,自己又一次傷害了趙雲。
他劇烈喘息,把湧到鼻間的酸楚艱難地忍了回去,等候一個遲早要來的審判。
錦囊妙計
上元節的燈火彷彿籌備了整整半個正月,只為了在這遊燈時節曇花一現地綻放,元夜一過,燈籠便被收了回去,乾淨且徹底,不留絲毫痕跡。
那轉瞬而過的歡娛盡數消失,一如阿斗在這寥落子夜的心情。
行人三三兩兩從他們身旁經過,並好奇打量這面對面站著的二人,那眼神中充滿好奇,以及對他們身份,關係的揣測,是父子?師徒?公子與他忠厚的,執著的侍衛?抑或是另有其他?
阿斗只覺嗓子幹灼,幾次想轉頭離去,卻終究邁不出第一步,只得等候趙雲的回答。
許久後,趙雲道:“阿斗,你知道荊州江畔,漁家養的鵝不?”
阿斗茫然搖頭,趙雲微笑道:“雛鵝於蛋殼中破出時,第一眼見到之物,必將把它當成父母,於是便認了個死理,譬如第一眼所見是人,終日便跟在人身後,所見是塊紅布,亦會日夜守在布旁。”
阿斗明白了,趙雲想說的是雛鳥情結,他無力反駁,只得任由趙子龍彷彿遙遠的聲音傳入耳內。
趙雲又道:“師父不是草木,很承你的情,但……”
說到此處,趙雲躊躇不語,似在思索該如何對阿斗說,方能令他稍稍好過。阿斗看在眼中,忽對自己生出說不出的厭煩與疲倦,答道:“我知道了,不用說了。”
他只想轉身逃離趙雲的面前,卻被趙雲一把拽住手臂,沉聲道:“公嗣!”
他認真看著劉禪雙眼,道:“公嗣,你不過是未分清這依戀之情,傾慕之心,你終是要娶妻生子的,師父此生唯一的期望,就是能有朝一日,親眼看著你當個快活的小皇帝,坐在龍椅上。”
“為此事,師父縱是粉身碎骨,亦不會有絲毫怨言。”
“之後呢?”阿斗道。
“之後。”趙雲沉聲答道:“你讓師父去哪,師父便去哪。我可為你鎮守邊疆,戰死沙場,統領禁軍……你用沉戟給你的那一文錢,便可買到師父的命,”
“然而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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