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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才發現,原來藍熙之畫像時,是根據了蕭卷的神情和神態。那是她心底熟悉到了極點的人物,那是用了靈魂來刻畫的人物,難怪會那樣如仙來之筆。
他看了半晌,又回頭看看坐在地毯上專心看一卷集子的藍熙之,走過去,慢慢在她身邊坐下。
“熙之,我這幾天出去辦了點事情……”
藍熙之依舊埋頭在書卷裡沒有理會他。
“熙之,你在這裡還習慣不?”
藍熙之抬起頭來:“呵,你問一個囚犯在監獄裡呆得習慣不?”
“熙之,你不是……”
“你什麼時候把我交給馮太后去換慕容俊?”
“熙之,我決不會拿你去交換誰。”
“怎麼?不怕得罪馮太后了?或者是又上了其他張皇后李皇后的床有了新的靠山了?”
她的語氣絲毫也不掩飾滿滿的鄙夷,每一個字都充滿了赤裸裸的無情的嘲諷,石良玉臉色慘白,深深低下頭去。
藍熙之見他那樣慘淡的神色,心裡不知怎地,既有幾分不忍又有幾分殘酷的快意。
恍惚間,她聽得石良玉十分慘淡的聲音:“熙之,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在我身邊……”
“你希望?你憑什麼希望?就因為你是趙國太子?”藍熙之大笑起來,“我已經嫁了蕭卷,是蕭卷的妻子!經歷了大海,我又怎麼會將小河放在眼裡?石良玉,你何德何能敢和蕭卷相比?”
石良玉的臉色更是慘白,往日水果鮮豔的少年模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頭更深的低下去,手微微有些發抖。
藍熙之忽然有些看不下去,慢慢站起身,走進旁邊的臥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石良玉抬起頭,看著那道緊閉的臥室,那“砰”的一聲像關在心上。
“石良玉,你何德何能敢和蕭卷相比?”燈籠裡的燈光越來越黯淡,他看看四周,暗沉的冬夜幾乎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整齊劃一的操練聲依舊在繼續,朱渝眼前一陣模糊,幾乎再也看不清楚那臺上端然站立的倩影。他揉了揉眼睛,身子一陣戰慄,幾乎要跌下城牆。
第二百四十七章 石良玉的痛苦
又是一夜風雨。
窗外,風呼呼地颳著,嗚嗚咽咽地,像是誰人受了什麼委屈,悲泣得哭都哭不出來。藍熙之看看對面牆上那幅自己的“美化”,牆上的女子語笑嫣然,清秀明雅,在明亮的燈光下似乎要從畫裡走出來。
她嘆息一聲,閉上眼睛,拉了被子蒙在頭上,強迫自己快點快點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被一個奇怪的聲音驚醒。
她坐起身來,發現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那是一種極度壓抑了的痛苦的呻吟,似乎某一種陷入絕境的受傷的野獸的哀嚎和掙扎。
她怔了片刻,立刻披衣下床,悄悄開啟門走了出去。
門外的絲織地毯上,一盞昏暗的燈籠翻在地上,一個人伏在一幅畫紙上痛苦得全身痙攣。畫紙已經被他翻滾的身子揉得皺得不像樣子,毛筆掉在地上,硯臺也被打翻,他本來穿一件簡單的素色袍子,現在袍子已經被墨汁染得烏七八糟。他躺在地上,手腳顫抖,拼命地抓著自己左邊的胸口,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口裡含糊不清地如獸類般地痛苦呻吟……
藍熙之駭然,趕緊將快要燃燒著地毯的燈籠提起放在一邊,蹲下去扶起他:“石良玉,你怎麼啦?”
石良玉如野獸般低嚎著猛然抓住她的肩膀,含糊不清地道:“我好痛苦……我好痛苦……”
藍熙之被他抓得搖晃著和他一起倒在地毯上,好一會兒才穩住神再次扶住他,一下掀開他正拼命抓扯的左邊胸口的袍子,只見那裡有幾道深深的傷痕,顯然是舊日所受的新傷老傷沒有痊癒,日積月累之下,便常常會在陰雨連綿的日子發作。
這種老傷,極不容易痊癒,雖然不致於要命,但是,發作時間長,尤其是陰雨連綿的日子,更會引發舊疾,深入骨髓地折磨和疼痛。
他顯然是受不了這種折磨,已經將胸口抓扯得鮮血淋漓,十分可怕。
明明是那樣憎惡他的,憎惡他辜負錦湘、朱瑤瑤,憎惡他和馮太后糾纏不清,憎惡他不再是昔日自己心目中那樣美好的唯一的朋友……可是,此時此刻,心底竟然有深深的憐惜、恍悟、傷痛、不安……他忍受著這樣的痛苦,在這樣的亂世裡,又是如何的心情?
他的手抓扯了傷口,又那樣用力地將她全身拉扯得生疼!
到此時此刻,他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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