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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傷害你的。總有一天,唉,總有一天,我相信你會喜歡我的,一定會心甘情願接受我的……”
窗外,雨雪紛飛,屋子裡卻溫暖如春,他輕輕地抱著自己的新娘,如同抱著另外一個嶄新的自己!這一瞬間,心底再也沒有身在異國掙扎的苦楚,沒有躲避政敵暗箭的恐懼,沒有淪陷在馮太后、胡皇后床闈的噁心和恥辱,沒有煩勞,沒有憂慮,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自己夫妻二人,就這樣相互依偎著,天荒地老,幸福綿綿……
他親吻她的眉眼,將她的溫暖的手握在手心裡,十指交扣,笑意從心口擴散到臉上:“熙之,我們一定會白頭偕老的。熙之,我這一輩子都會對你好,只對你一個人好!”
然後,他抱著她,像她那樣閉上眼睛,很快就酣然入睡了……
太子府的囚室。
這是一間單獨的囚室,裡面很安靜,也生了火盆,衣服被褥都很充足,食物、清水都很豐盛。
朱弦坐在火盆邊,根本無心吃這頓豐盛的“囚飯”。藍熙之的絕望的臉、那觸目驚心的紅蓋頭,都如刀子狠狠地捅在心上。那絕非因為她是先帝的“遺孀”,那是看著自己最重要的人受苦的絕望心疼與恐懼。
他從小習武讀兵書,性格鎮定,對面敵我局勢常常有很精到充分的估量權衡,很少有什麼衝動的時候,因為,一衝動,犧牲的很可能就是千軍萬馬,領土淪喪。可是,自己卻兩次明知是有去無回,也不能剋制地闖入石良玉守備森嚴的府邸。
只是,這次就不如上次了,石良玉早已拋棄了“朋友”的面紗,赤裸裸地強迫藍熙之和他拜堂成親。如果藍熙之像上次那樣還是行動自由的,他還不會如此憂心,可是,這次,她明顯是被人下了藥或者點了穴,連獨立行走都不能,她怎肯嫁給石良玉?藍熙之性子剛烈,這樣威逼,不是要她的命麼?
他心裡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憤怒,站起身,用力地拍打著鐵窗,悔恨自己沒有乾脆帶了千軍萬馬殺到石良玉的府邸救人。
府裡的人都喝喜酒去了,只有門口兩個看守老遠地喝著酒吃著肉,也不理睬他的咆哮,任他在鐵牢裡將手掌都拍出血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朱弦和司徒子都
一陣腳步聲傳來,兩名看守立刻道:“司徒將軍!”
“你們在外面看著,我來看看這裡。”
兩名守衛立刻退到了門口,繼續喝酒吃肉。
司徒子都提了一壺酒,在鐵窗外停下腳步,看著朱弦。
朱家和司徒家是世交,兩人從小就很要好。相反,那時,兩人都和石良玉關係不怎麼樣。可是,世事輪迴難料,如今在異鄉遇見時,兩人竟然已經成了仇敵,而司徒子都卻和石良玉成了生死至交的朋友、夥伴、君臣。
兩人彼此都盯著對方,許久,朱弦才嘶聲道:“藍熙之呢,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司徒子都就地坐下,倒了兩杯酒,一杯從鐵窗裡遞進去給朱弦,朱弦沒接,他放在地上,喝了自己那杯,慢慢道:“朱弦,你記得不?我們曾多次一起嘲笑藍熙之……有一次,你把她坐過的椅子搬到一邊扔了,故意譏笑她是庶族要撤座燒椅……”
“那次,我並沒有燒椅……”
“我知道。後來,在上巳節的花會上,太子要認她做義妹,你還嘲笑她,叫她別忘了自己低賤的庶族的血液……”
朱弦低下頭去,也就是那一次的傷害,藍熙之許久後都無法原諒自己。
“可是,石良玉不是這樣,他一開始就很喜歡藍熙之,他不但不因為她的身份嫌棄她,而是一直很欽慕她,甚至有些崇拜。藍熙之和他的關係也很好,我想,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幹涉他?石良玉一直不曾娶妻,就是一直抱著這個心願,今天,他二人終於成親了,你又何必多事?”
朱弦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司徒子都,你別忘了,藍熙之是先帝的遺孀!朱家愧對你們司徒家和石家,可是,先帝卻沒有愧對你們。”
“先帝已經死了。何況,他並沒有明媒正娶她!這亂世……”
“好,即便不論是否先帝遺孀,作為朋友,石良玉更不應該強迫藍熙之。這一點比她是否是先帝遺孀更重要。如果她是心甘情願的我沒話說,可是,司徒子都,是藍熙之自己願意嫁給石良玉的嗎?”
“藍熙之也是喜歡石良玉的,他們兩個關係一直很好!”
“那為什麼她連走路都要人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