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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臺上的男人懶懶地擺弄著手中的沙漏,在那沙漏中,細沙已近乎快要滴落完了。 “留她個全屍吧。”他的話音才剛落,便見在鬥獸場內,一隻纖細而又染滿鮮血地手臂正牢牢地卡在馬腹的脖頸處,而更令人震驚地是那手臂上竟然纏繞著熊熊的火焰。 “我還以為是怎麼回事呢,不過一隻 已……” 火瞳不住地喘著氣,她地髮夾早已不知掉落在了何處,原本柔順黑亮的長髮此刻卻沾滿了泥土和灰塵,就這麼散亂地垂落在肩頭。她身上地T恤早已無法辨別出原本顏色,血跡斑斑,破碎不堪。肩膀上幾道傷痕顯然是新增的,那外翻的皮肉,深刻的痕跡,以及順著傷口不住向下滴落的鮮血,向人昭示著它的猙獰。 火瞳的身體因為恐懼而不停地顫抖著,但無論她此刻有多麼的害怕,目光卻依舊牢牢地鎖定著前方。 她不能動,也不敢動,本能告訴她,只要她再動彈分毫,那正緩步遊走在自己跟前兇猛野獸便會再一次地向她發起攻擊。 那是火瞳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一種野獸,它有著墨黑色的皮毛,雖然體形上有些像是老虎,但卻足足比之大了三倍有餘,不僅如此,那野獸還長著類似於人類的五官。 嬰兒般的啼哭聲在火瞳的耳際轟嗚,她整個人在那一瞬間就好像僵硬了一樣再也難以動彈分毫。這種聲音,對於此刻的火瞳而言再也熟悉不過了,每當那野獸即將展開攻擊之前,便會發出類似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過幾次攻擊,她害怕,只要想到之前幾個被投入到這所謂的鬥獸場中的人,一一死在那野獸口中的情形,恐懼近乎將她整個人給擊垮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活著,是不是因為它已經吃飽,所以便如同貓戲耍老鼠一般的在戲耍著自己? 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從臉頰劃落,她無論如何都弄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在她的記憶之中,前一秒還安穩地睡在學校的宿舍之中,可是一覺醒來,她卻發現自己正身處屍骸遍野的戰場之上,還未等她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便被當作戰俘給帶到了這裡,之後就是這令人無比絕望的鬥獸場。 “會死嗎?”火瞳動了動雙唇,喃喃自語著,“會像他們一樣死在這醜陋的野獸口中吧?” 火瞳強忍著大哭一場的衝動,嘴角邊更是禁不住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她的目光緩緩地向旁移動著,這個由岩石建築而成的巨大圓臺被粗壯的鐵條柵欄牢牢地封鎖著,透過鐵欄,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不遠處的高臺,一個衣飾華貴,擁有一頭澈藍色長髮的男人正斜靠在鋪著厚厚白色皮毛的大椅上。在他的周圍,數十位或是身著精緻鎧甲又或是穿著華美長袍的男女正恭敬地站立在那裡。 他有著一雙深遂的金色眼眸,五官完美的猶如雕刻而成的一樣,只不過神色間卻好似有些庸懶,他就這麼將手指略略交叉,眼中帶著些許的玩味,悠然地開口道:“洛,你覺得這個女人還能堅持多久?” “很難說。”站立在最靠近他的位置,那個身穿黑色鑲金邊束腰長袍被稱為洛的男人略低下身來說道,“面對馬腹,凡人的力量簡直可以忽略不計,更何況,從她的身手來看,似乎並沒有接受過相關的訓練……可即便如此卻能夠支撐到現在,她的求生意志必定很強。” “相較於之前的表演,這似乎有趣多了。”他取過桌上那已滴落大半的沙漏,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在這器皿表面撫過,並緩緩說道,“我倒想要看看,她的生命是不是比這沙粒流逝得更加緩慢。” “陛下的意思是?” 他的目光依然集中在那個沙漏之上,語氣間顯得很是平淡,“洛,雖然我相信或許確有人可以憑著一已之力從飢餓的馬腹口中活下來,但絕對不會是在這裡,更不會是危月國的俘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的,陛下。”洛點點頭,他當然明白,在這兩國交戰的時刻,公然將敵國俘虜投入到飢餓的馬腹籠中並非單純的只是為了解悶或玩樂,更多的卻是為了羞辱對方,可正因為如此,若任由這個沒有受過絲毫特殊訓練的少女成功地捱過了所許諾的時間,那麼他們所做的一切就極有可能適得其反。 真可惜……洛暗暗地嘆息了一聲,以此時正身處鬥獸場中的那名少女的意志力,如果不是在這個時候,哪怕她是危月國的人應該也能得到陛下的賞識和任用,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死。 洛微微眯起了那雙如藍寶石一般眼眸,遂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紙包,輕輕開啟後,用指甲將其中暗紅色的粉未小心地挑了些放入一個特質的香爐。 隨著香爐的煙霧瀰漫,空氣中飄散出一股說不出的香甜味。 這是從一種罕見的植物中提煉而出的物質,可以極大地刺激到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