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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表情地又去拈第三顆。
但,砰然一聲,那黑衣老者敲了桌子,顯然,他更緊張,更急,這最後一顆骰子不但關係著他的成敗得失,而且關係著他的半生威名,雖然侯山風的賭注是兩條命,可是在他看來,那兩條命抵不過他那招牌——兩張牌。無如,這一敲不但震落了那第二顆骰子,也敲掉了他半生的威名,他勃然色變,霍地站起。
秦六猛然一驚睜開了眼,他忽地一躍三尺高,咧著大嘴直笑,而且,那兩眼淚水直往下淌,那又是個六點。
侯山風恍若脫了力,身形一幌,連忙扶住了桌邊,同時扶起袖子住額頭上擦了一擦。
那面目陰沉的黑衣老者面如死灰,砰然坐了下去,一句話沒說,拋手把袖底的兩張牌丟在桌上。
那不知是什麼東西磨的,兩張牌漆黑髮亮,而且落在桌子上,竟把那桌子砸了個坑。兩張牌面合起來是“天九王”可惜他在擲骰子上輸了。
怪得很,適才那老學究輸了,那另三個視若無睹,面不改色,如今這黑衣老者又輸了,另外三個照樣地無動衷,生似那不關他的痛癢一般。
侯山風連看也未看那兩張牌一眼他便轉向了矮胖老人:“閣下,你我如何個比法?”
矮胖老者翻了翻細眼,咧嘴笑道:“年輕人,你既不許摻武功,咱們就只好真刀真槍地,比比深淺,喝它一場了,如何?”
侯山風欣然點頭:“話是我說的,我自然樂於從命!”話落,抬手便要招呼秦六拿酒。
矮胖老者一搖頭,笑嘻嘻地道:“不必,年輕人,你只要舵把我這葫蘆酒喝個點滴不剩而不醉,我立即認輸就是,行麼?”
侯山風搖頭說道:“不行,我不願佔這個便宜!”
“便宜?”矮胖老者捧腹哈哈笑道:“年輕人,你沒有絲毫便宜可佔,我這葫蘆裡的酒不比常酒,這是‘長白’雪桃釀造的,常人只喝三口便爛醉如泥,連我這等海量,喝完了這葫蘆酒,走起路來也要搖搖幌幌的!”
侯山風沉吟了一下,毅然點頭說道:“既如此,我願意試上一試。”
他剛說完,那矮胖老者已自腰間解下了那個硃紅的酒葫蘆,砰然一聲放在了桌子上。
侯山風拿袖子擦了擦那個用以擲骰子的大海豌,拿過酒葫蘆,拔開塞子滿斟了一碗。酒一倒出,芳香滿賭棚,聞之醉人。
侯山風不由讚了聲“好酒”,然後饞相畢露地舐了舐嘴唇,雙手捧起大海碗,“咕整”就是一口。
一口下肚,他眉飛色舞,適才的驚險剎時間忘得一乾二淨,捧碗牛飲,轉眼間碗底朝天,點滴不剩,喝完了這一大海碗,他面不改色,竟像個沒事人兒一般,興猶未盡地忙又拿起葫蘆搖了搖。沒了,他忙抬眼說道:“閣下,還有嗎?我興猶未盡,酒蟲還在鬧……”
那矮胖老者瞪大了一雙細目,失聲嘆道:“至今日我杜康時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還有一山高,年輕人我認輸,也算是服了你!”
侯山風滿臉失望色地搖頭嘆道:“酒不盡興難受煞人,閣下何逗人若此!”頹然放下了那隻酒葫蘆。只聽那白衣文士說道:“姓侯的,休要長嘆,該咱們了!”
侯山風點了點頭,道:“容我淨個手!”站起身來走進棚後那一間,只聽那一間中水聲響動,轉眼間,他一邊擦著手,一邊走回原坐。坐定,他抬眼笑問:“閣下,你我怎麼個比法?”
那白衣文士右手一探左袖,自袖底拿出一具玉質古琴來,琴雖是琴,卻比那長三尺六寸六分,廣六寸的罕短小了許多。
侯山風愕然說道:“閣下,此琴為我生平所僅見,而且聞所未聞,這是……”
那白衣文土截口說道:“這是我自己製作的,為攜帶方便故來按制,不過,你請看,前廣後狹,上圓而斂,下方面平,以金玉圓點,飾為徽識,全弦凡三十徽,按徽彈之,每弦各成一音,除了短小之外跟一般之琴,沒有什麼兩樣!”
侯山風點頭嘆道:“閣下匠心獨具,令人歎服,別的不說,單這塊制琴之玉,怕不已價值連城,尊貴異常?”
白衣文士揚眉笑道:“好眼力,你是個識貨的行家,這是整塊的和闐玉!”抬手把琴遞向侯山風,接道:“你我各撫一曲以決高下,你先請!”
侯山風竟然來推讓地伸手接過了那具玉質古琴,小心翼翼地平放在自己面前,然後莊容靜坐,神色一趨肅穆凝重,有頃,他緩緩抬手,修長十指落上琴絃。
琴音倏起,叮叮咚咚,直上棚梁。琴音甫起,白衣文士悚然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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