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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牆上貼滿大字報,大字報有新有舊,舊的大字報經過風吹日曬雨淋,已經斑斑駁駁,破爛不堪,紅紙變成粉紙,粉紙變成白紙,黑的字跡被雨水沖刷的墨痕如小溪般的一道道流淌下來,像無數條黑色的蚯蚓向下亂爬,而被風掀起的破了的紙角,更像冬天裡孩子的屁簾,五顏六色。
門都鎖著,他們從一樓換門敲,一直敲到二層的緊裡頭,才把這扇門敲開,裡面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戴著眼鏡,正在一個檯燈下看著書。
李全旺他們走了進去,那位戴眼鏡的看了看他們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李全旺他們說明了來意。那位戴眼鏡的說:“現在文化大革命,誰還搞這些,都忙著高批鬥,奪權,好在,我梁某人不太喜歡奪權,你們的想法好啊,在廣闊天地大有作為,鹽鹼地種水稻,如果能成功,那可放了個衛星,我支援你們,給你們找點資料,再給你們找點稻種,你們回去實驗吧。”
那位梁某人出去了,過了半小時,他拿回了一疊油印的種水稻的資料,說:“這樣吧,你們先回去實驗,如果碰到什麼問題,再來北京找我或寫信,祝你們成功。”
薛玉昌無力地走向伙房。
知青都回家了,伙房裡冷清清的,他開了門,揭開鍋蓋,鍋底的一層水已凍成了冰,白亮亮的,他又揭開水缸的蓋,水缸裡的水也結了一層冰,“他媽的!”他隨口罵道。無奈,他從院裡抱了一捆高粱杆,賽道灶臺裡,把火點著,開始做飯。
鍋裡的冰慢慢化了,他用鐵瓢把剛上面得冰砸破,舀出水,倒進鍋裡,屋子冰涼,水冰涼,身體也冰涼冰涼的,他跺跺腳搓搓手,開了庫房門,盛出二斤小米,洗洗,倒在鍋裡,煮沸,然後就坐在小凳上,慢慢地往灶膛裡一根一根地添著高粱杆,一邊望著一個個火苗竄起,又一個個火苗熄滅。
他在做燜飯,這是他發明的,老鄉不捨得做,嫌費米,他想起在北京時母親用大米做過燜飯,於是他照葫蘆畫瓢,把小米煮開,水放少點,水煮開後,火燒小點,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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