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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一板鍬拍得快斷了,你說我冤不冤,我們的狗被打折腰,我的胳膊快被打斷。老天啊,你們村怎麼這麼欺負我們北京來的知青啊!”韓放便說邊蹲下,放聲乾嚎起來,他這一干嚎,提醒了大家,受傷的都是知青,動物是知青的,他是知青,顯然,這次打架知青虧大發了。
革委會主任李目好像也明白了這點,低頭拍了拍韓放的肩膀說:“別嚎了,像毬個甚樣,這次打架就不往公社報了,都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以後還相處呢,為幾隻雞,為只狗,值麼?
你們應該團結,知青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貧下中農也得做出點樣來,他那兩隻雞也被狗咬傷了嗎?”李目看著剛拿著受傷的雞的村民:“狗是兇手,雞是招事的,一個巴掌拍不響,為了我村知青和貧下中農的團結,咱們要把不利於團結的因素去掉,把那兩隻雞和那隻狗都殺了,我出瓶酒,來個龍狗鬥,咋地?”
這話一出,屋裡的人都驚得瞠目結舌。
孫茂覺得管同韓放,趙亮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冷漠,尤其是趙亮,和自己照面時,真是視而不見,冷漠的讓人心裡發寒。
莫非他們知道那天的狗是自己放出院的,他們咋知道的,當時院裡只有伙房做飯的大娘,和住緊裡邊那間屋的王大力和李寶成他們。可那天他放狗前,他望了一眼李寶成他們那屋,門上是掛著把黑鎖的,說明他們當時不在屋,那漏出訊的是做飯的大娘了,估計大概是吧。
當伙房只剩孫茂和做飯大娘時,孫茂問:“大娘,那天打架沒嚇著您吧?”
“嗨!弄刀弄棒的就嚇著我?那小日本的刺刀挑開人的胸膛我都見了,都不怕,我還拿菜刀剁過日本人的手呢。怕甚,可惜的是你們啊,有甚事不好商量,為甚動手?那狗拴的好好的,為甚跑出院了?”做飯大娘斜眼看了他一眼:“那狗心不正,是拴不住的,瞧,讓人吃了吧。”
孫茂覺得做飯的大娘好像知道他放狗的事,並用話諷刺他,他心裡有些愧疚了,尋思當時要不放狗,狗也不會被打,被殺,雞也不會被殺,知青和社員也不會打架,一個歪念,就是作孽啊。這兩天挖井他的興致便沒第一口井時高了。
“孫茂,孫茂。”李二旦沒往筐裡裝土,他卻坐著筐從井底拽上來了。
“你為甚上來,不挖井了?”孫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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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收工了吧。”李二旦說。
孫茂瞧瞧西邊的日頭,距離地面還有兩杆子高,覺得時間還早,便道:“還得會兒呢。”
“那我就在上面抽根菸吧。”李二旦蹲下,抽出條紙,倒出點菸,利索地捲了一炮煙,點著,大口地抽了起來。
轆轆搖上來,另一個挖井的夥計也上來了。“怎麼都上來了?”孫茂問。
“我也以為收工了呢,所以上來了。”那個上來的青年人說。
“井下那倆呢?”
“井下是倆黨員,還在下面幹呢!”
“他們幹,你們怎麼上來了?”孫茂的聲音有些高。
“他們是黨員,我們是群眾,**員,幹在人前,走在人後,我們先上來,他們後上來嘛!”李二旦嬉皮笑臉地說。
孫茂心裡一動,心想,到底是**員啊,就是在這村裡,挖這麼口井,**員都比別人乾的多,自己心中的目標不是要當一個**員麼,群眾不幹的事,自己要幹,群眾嫌髒嫌累的話,自己要搶著幹。
我就不相信自己只是塊鐵,不是塊金子,在普通勞動中,自己也要發光。說著,他便跳進筐裡,握住鋼絲繩,對搖轆轆的人說:“放轆轆,讓我下。”
“別下,別下!”李二旦忙止住,“我覺得咱們這鋼絲繩有問題了,搖我上來時,我聽到嘎嘎好像斷了幾股,咱們檢查一下吧。”孫茂跳出筐,和眾人查了一下鋼絲繩,只檢查出幾根細絲斷裂,成股的並未有斷的。
孫茂覺得讓李二旦耍了,便鑽進筐,大聲說:“放!放!”孫茂下到井底,和井底那兩位黨員,又裝了三四筐,搖了上來。
這期間,孫茂仔細聽,確實在拽重筐時,鋼絲繩發出幾聲不大的嘎嘎聲。莫非鋼絲繩真要斷,孫茂心裡有些發毛,便說:“今天到此為止吧,早點收工。”往上拽人時,他讓那二位黨員先上去,二位黨員都上去了,筐又被放下來,孫茂心裡放鬆了些,心想:鬼嚇人,嚇人跑,人嚇人,嚇死人。自己嚇自己呢,上吧,他坐到筐裡,握住鋼絲繩,搖動了兩下。
筐隨著轆轆的搖動,一米一米地上升,快到井沿時,孫茂突然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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