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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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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皇帝老子還在的時候,咱們這個鎮上有三道門,其中最西邊那一道門叫獅子門。清朝之前,有個姓張的將軍屠戮四川,曾經有個部下在那裡殺了不少人。那個地方一直都陰氣特別重。很久之前,那一帶有一個爬竿的……”
“爬竿的是幹啥的?”爺爺打斷他,問道。
“爬竿你都不知道?就是遇到紅白喜事,就有一個人學猴子,在桌子上搭凳子,凳子上搭個碗,然後用竹竿立在碗上,人往竿上爬,說白了,就是一個耍雜技的。不過現在很少有人會了。”曾銀貴很不耐煩地解釋著。
爺爺點點頭。
曾銀貴又喝了口茶,繼續說:“這個爬竿的人姓陳,因為他身手敏捷,大家都叫他陳猴子。陳猴子的爬竿技術堪稱一絕,很多人都請他表演。可如果東家相熟,請他表演都是不給錢的……”
“那給什麼?”爺爺又問。
“哎呀,你別催,我這不正要說嗎?”曾銀貴白了爺爺一眼,“因為陳猴子喜歡喝酒,所以請他表演的人一般不會給錢,都是準備一罈好酒、幾兩香肉,就把他打發了。”
“這天,陳猴子到鎮上去做爬竿表演,照例獲得陣陣喝彩。完了之後,主人給他準備了一罈上好的高粱酒,又香又醇。陳猴子高興得不得了,和著牛肉就吃了起來。酒肉入腸之後,這天色也不早了,他就邁著他那秧歌步往家裡走。他的家就住在鎮子的西邊,回家的時候要經過獅子門。當時是個秋天,天色一暗下來就飄起了雨絲,落在身上冷絲絲的。陳猴子走出獅子門後就走進了山谷裡,那路並不太崎嶇,也就是普通的石板路,只是那山路一直彎彎繞繞看不到頭。走著走著,陳猴子就看到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長衫,頭上戴著一個黑斗笠,走起路來輕飄飄的。陳猴子快,他就快;陳猴子慢,他就慢。陳猴子本來就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這種事情聽得多見得也多,雖然小酒微醺,可對面是個什麼東西,他心裡清楚得很。陳猴子沒有半分怕意,冷冷一聲笑,快步趕上前去,跟那個人並排走在了一起……”
爺爺聽到這裡,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只見曾銀貴突然停了下來,爺爺迫不及待地追問:“那後來呢?後來呢?”
“說起這個陳猴子我都挺佩服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酒才這麼大膽,要是換了我,我可不敢。”曾銀貴說,“當時他上前之後,跟那人並排走在一起。你想啊,那窄窄的石板路,怎麼容得下兩個大男人並排行走呢,陳猴子就故意撞他。可對方也不說什麼,深一腳淺一腳的,一會兒踩在石板上,一會兒踩在旁邊的草叢裡。陳猴子見對方沒有反應,就問他,兄弟,你這是要往哪兒去呀?對方好像也沒有聽到,連頭都不回。陳猴子又問,你是不是這鎮上的人呀?對方依舊不動,埋著腦袋跟陳猴子並排走著,不快也不慢。這時候,陳猴子來氣了,大聲呵斥,你這汙穢東西,竟然敢擋著本大爺的去路!對方一聽這聲音突然停了下來,陳猴子也停下來,雙手叉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誰知那人朝著陳猴子的方向緩緩轉身,直到與他正面相對。可他依舊是低著頭,整張臉都被黑色的斗笠擋住。陳猴子見他半天不動,伸手就一下掀翻了他的斗笠。”
講到關鍵之處,曾銀貴停了下來,一雙眼睛鼓得圓圓的,他問:“你猜怎麼著?”
“陳猴子被嚇死了?”爺爺說。
“去,陳猴子要是被嚇死了,誰會知道那天晚上的事,鬼呀?”曾銀貴不屑地拍了爺爺的腦袋一下,“結果就在那個斗笠飛出那人頭頂的時候,沒等陳猴子反應過來,他就咿咿嗚嗚地躥到山谷裡不見了。”
“啊?就這樣?”爺爺似乎有些失望。
“那你還想怎樣?反正這世間汙穢之物,倒是很少有人見到他們的實形,通常的形象都是虛構出來的。而且這事兒是我父親小時候從父輩那裡聽來的,想必都是出自陳猴子自己的口中,這種醉酒的人愛說大話,是真是假也無法考證,反正就當聽著消遣消遣。”曾銀貴說。
羅琪在一旁聽了,看著爺爺的樣子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瞧你把人家小峻之給嚇的。”
爺爺尷尬地笑笑,說:“嚇人是嚇人,可聽起來還是蠻過癮的。”
“呵呵,不見得哈,我就從別個嘴巴里聽來這樣一種版本,他就真的看到了那汙穢東西真實……形狀。”羅琪接過話茬子,最後兩個字像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脫口。
“快說快說。”爺爺和曾銀貴異口同聲地催道。
羅琪又笑出聲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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