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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分別葬在無頭塘和玉河村,不過這個要等到你們放了我們之後才能幹。”
“這個好說,我喜歡中國一句古話——一言九鼎,所以你不用擔心。”日本人轉頭吩咐牢頭,“現在把他們請出來,用你們最好的酒菜招待,飯錢到大使館去領。但人可給我照顧好了,要是明天我見不到人,你就跟著那幫學生一起下葬!”
第二天,謝父先讓幾個同行的村民回了家,讓日本人找來幾個幹活利索的苦力。可這件事情光是在無頭塘幹還不行,還必須通知玉河村。好在玉河村新任村長常叔與謝父交情不錯,而且精通喪葬之禮,曾經也幹過道士勉強維持生計。常叔在聽完謝父的遭遇之後,答應了他,找出當年謝屠夫爺爺埋死刑犯身子骨的地方。
按照謝屠夫爺爺的囑託,謝父讓日本人定製一個封魂罐,也就是被喻廣財等人挖出來的大缸。照著以前的樣式,一模一樣地做了一個。只是大家都沒有想到,那工匠偷工減料,在罐子的底部耍了花樣。
“無頭塘的這個地方跟咱們玉河村的兩個村落,如果你能夠找到一份地圖,你就可以看出來,這兩個地方一高一低,並且都有一處深凹地帶,道士封藏亡靈,習慣利用葫蘆形山地,葫蘆本身是一個祥瑞之物,這一頭一尾用來鎮亡靈是很好的地方,所以當年謝屠夫的爺爺選中這兩個地方。”常叔說著,眯起眼睛,目光放得很遠,“後來,謝屠夫的父親在連夜埋下這兩個罐子之後,讓我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我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父親當初幫著衙門處理死刑犯的事情,也就沒有多問。在埋下罐子之後,無頭塘那個十方堰塘也被日本人給填了,為了是把那罐子的事情徹底掩蓋。直到幾年之後,謝屠夫的父親找到我,說想起那水底下的亡靈,有些內疚,決定聯絡死者的家人。那個時候的日本人已經不同往日,他們在我們國家大肆殺戮,幾十個學生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再值得掩蓋的了。可是,他費盡心機都沒有找到這些人的親人,這戰火漫天,學校也給關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聽完常叔的描述,幾人都沉默了一陣。
“峻之、李偉,今天晚上咱們做一場法事,把那些還漂在水裡的屍骨都引上來。”喻廣財說道。
兩人在一旁應聲,點了點頭。
入了夜,整個無頭塘都變得有些涼颼颼的。喻廣財讓李偉和爺爺準備好要用的東西,一行人朝著那條大道趕去。這天晚上的月亮躲在霧濛濛的雲朵後面,看上去並不太真切。
之前從那荒草地下的水裡撿起來的人頭和從玉河村帶來的身子骨已經拼湊在了一起,常叔說得沒錯,他們的確完全能對上號。
爺爺跟在喻廣財身後,心裡想著,那封魂罐裡的人頭必定是從那罐子底部的裂口處鑽了出去。可能也是因為它們讓原本被填了的十方堰塘重現於地下,甚至還將這範圍無限擴大到了幾公里之外的玉河村。它們的目的或許並不是害人,無非是想與自己的身子骨重聚,替自己留下一具全屍。
幾人走到那大道上之後,在左右兩片荒草地的中間,搭起了一個道場。這個地方非常空曠,不比以前在李家做的引屍術。如果將屍骨引上岸來,卻控制不住的話,會變得非常麻煩。於是,喻廣財想了一個辦法。他將之前已經拼湊完成的幾具屍骨擺在兩片荒草地對應的邊沿位置,在大道上攔出一個弧形,兩個弧形對應著。
“希望這水下的屍骨們只是想找一個安穩的地方,而不是純粹想鬧事。”喻廣財說著,跨進了兩個弧形圍住的大道中間。
喻廣財讓幾人躲在遠處,自己站在中間,拿出他的桃木劍和羅盤。在周圍一圈尋找了一陣,手中的羅盤突然轉個不停,一會兒指著東邊,一會兒指著西邊。突然,他正對著右手邊的荒草地停了下來,手中的桃木劍像是被一個無形的力量拉扯著,與他的身體做著博弈。
喻廣財不停地搖動著手中的桃木劍,像是那劍梢上綁著一根無形的繩子,繩子的另一頭則捆著一具屍骨,他不停地撥動,將那具屍骨漸漸拉了起來。
爺爺扭頭望去,只見右手邊的荒草地裡果真有一具發白的屍骨從草地中破土而出,一瘸一拐地朝著喻廣財走了過去。
那具屍骨走到喻廣財面前,喻廣財轉過身,走到之前那個用屍骨搭成的弧線裡,一點點將剛上岸的屍骨引了過去。屍骨一走到弧線內,喻廣財將桃木劍在手中豎直,屍骨就倒了下去。
緊接著,喻廣財從荒草地裡拉出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骨,那之前擺設好的兩個弧線內,已經堆滿了白花花的骨頭。只是這時候的喻廣財也累得不行,他乾脆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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