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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孟玲歡快地笑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直在望著我,我匆匆將那些照片選了出來,問許小冰怎麼處理。她已經完全沉浸在劇情中,頭也不回地說:“扔了。”
將照片扔進垃圾桶裡,一張照片朝上翻過來,孟玲的眼睛繼續望著我,讓我心裡很不舒服,彷彿扔掉的不是照片,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想了想,我索性將那幾張照片都撕碎,從廁所裡衝了下去。隨著嘩啦幾聲水響,碎紙在水裡打了個旋,便消失無蹤了。
這下總算是完全擺脫了。我心裡感到一陣輕快,吹著口哨回到了房間。許小冰已經被劇情感動得眼淚直流,正拿著我的枕巾在猛擦眼淚,我趕緊奪過來,扔給她一包餐巾紙。
仍舊無事可做,許小冰將電影的聲音開得很大,讓我看不進書,便翻著她的相簿一頁頁地看了起來。這本相簿十分陳舊,似乎已經用了很多年了,裡面的照片就像是許小冰一生的縮影,包括含著手指的嬰兒照、梳著羊角辮的幼兒園照片、留著童花頭的中學照……一直到現在精明幹練的白領照片,依照時間順序排列著,最開始的照片已經泛黃了,如同一個遙遠的故事,而最新的照片則乾淨得連一個手指印也沒有。所有的照片上都寫著許小冰的名字,她似乎一直都是個不喜歡笑的孩子,除了一張兒童節拍的照片之外,其他的照片上,她都緊抿著嘴唇,皺著眉頭,露出一種嚴肅的表情,到了最近,這種嚴肅的表情便轉變為嚴厲,更加使人不敢逼視。
“你怎麼都不笑啊。”我忍不住問。
“沒什麼開心的事啊,你以為我是你?”許小冰的鼻子被淚水堵住了,帶著濃厚的鼻音。
“還有其他照片嗎?給我看看。”這裡的照片雖然從她的嬰兒時代一直延續到現在,數量卻並不多,還剩下小半本相簿沒有塞滿。
“沒了,我所有的照片都在這裡。”
“啊?”我感到驚訝。許小冰今年已經25歲了,無論如何,25年的照片只有這麼一些,實在是少了些。
“這裡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在學校和公司裡照的,”她說,“我很少主動照相的。”
“為什麼?”
“沒有理由嘛。”她似乎覺得我大驚小怪,回頭瞪了我一眼。
我真的覺得奇怪。對我來說,照片是很重要的東西,時光流逝,很多東西都留不住,而照片可以留住一些美好的瞬間,在一些我覺得需要留下來作紀念的時候,我總是喜歡拍攝一些照片——這種時候是很多的。許小冰的照片這麼少,實在出乎我的意料。除了幾張畢業照和集體照之外,她的所有照片都是一個人照的,從嬰兒時代開始,她就一個人孤零零地出現在相簿裡,直到現在。就算她是個孤兒,這種情況也很少見。
“你怎麼都是一個人照相?不跟別人合影的嗎?”我問她。
“我是孤兒。”她拖長聲音道。
“可是你沒有朋友嗎。”我還是覺得奇怪。
她好半天沒有說話,脊背彷彿忽然挺直了。過了一陣,她才不屑地道:“我沒有朋友,”似乎為了加強這句話的力量,她回過頭來,堅定地望著我,“這年頭還能交到真正的朋友嗎?”
我呆呆地望著她,毫不掩飾自己同情的神色,這激怒了她,她冷笑一聲:“你別這麼看著我,你就是個溫室裡長大的傢伙,你還不知道社會是怎麼樣呢。”說完不等我回答,她又回過頭去看起了電影。
我仍舊呆呆地坐著。
我忽然覺得許小冰有幾分陌生,她就像是一個憑空生出來的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沒有人給她打過電話。我所認識的其他人,除了他們本身之外,透過和他們的交往,我還能知道他們的親人和朋友、鄰居以及其他相關人員的情況,哪怕只是一點零星的資料,至少讓我知道,在他們的周圍,還有其他的人存在。可是許小冰不同,我努力回憶,想不起她跟我提過的任何其他人的資訊。是的,她從來沒有跟我談論過她所認識的人,甚至連話語裡漏出一星半點的時候也沒有,就好像她從來不和任何人聯絡一般。
她就像她照片上表現出來的一樣,始終那麼孤零零的。
啊,不對,我想起來了,她還是提到了幾個人,譬如李奶奶、她公司的同事,還有在北京的同學……但那是不一樣的,她提到他們的時候,並不像我們提到我們熟悉的人,給我的感覺是,她對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