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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到帳篷裡去罷。天氣雖然和暖了些,夜風吹在身上卻還挺冷的。”
我握住她搭在我肩上的手,發覺我的手真的挺涼的,輕羅手背比我的掌心還要溫熱些。
“輕羅姐姐,我覺得我很孤單。”不知不覺,我居然吐出了這麼一句,連眼睛都澀痛起來。
“喔……”輕羅瞠目結舌,然後自以為是地勸慰:“沒事,奴婢和連翹會陪著公主。何況,皇上不會忘了公主。公主好好養著,再長高長胖些,必定更加美麗,更得皇上歡心。”
他的歡心?
我幾乎忍不住唇邊要綻出一絲恨恨的嘲笑,忙低了頭,攬緊披風,彎腰走入帳篷。
輕羅永遠不會明白,皇上只是她們的皇上,並不是我的皇上。他的歡心,只是我萬劫不復的深淵,我所有孤寂和怨毒的根源。
三哥,你一定要來救我。
一定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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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居然迷迷糊糊睡著了,等聽到外面廝殺怒吼聲時,差點從席上跳起來。
“公主,公主快起來!”連翹顯然剛到外面探過,黑暗中看不清她的面孔,卻聽得清她話語中的驚慌:“不知哪裡的騎兵掩襲過來了!侯將軍令女眷即刻上車先行撤離!”
我忙奔過去看時,只見東面一帶火把掩映,叱喝掩殺聲不絕於耳,影影幢幢間,盡是刀兵交錯際森然的冷光。原鎮守在別處的魏兵均已被驚動,眼看東方被撕開一處缺口,奔襲的騎兵快要衝入營帳之中,紛紛前往救助。
履薄冰,敢辭朱顏瘦(九)
猜著必是蕭寶溶遣人前來救援,我的心臟跳得極劇烈,似要從胸腔迸出,幾乎毫不遲疑,要往廝殺最烈處衝去。
“公主!”肩部迅速被搭住,回頭時,已見到連翹發白的面容。她急急呼道:“那裡打得正厲害,公主去不得!”
話未了,已有魏兵奔來,指揮著將披頭散髮的女眷們從營帳中帶出,送上馬車先行離去。已經被魏將收納的侍姬還算安靜,大多順從上了車;而那些一路被魏兵騷擾凌辱的齊女,此時便有膽大的開始鬧騰起來,掙扎著要往打鬥處逃竄,自是冀望齊兵來救,把她們帶回故國家園。
魏兵見情勢緊急,立時手起刀落,將鬧得最兇的幾名斬落在地,淒厲絕望的慘叫聲將齊國女俘驚得面無人色,頓時安靜了許多。
我給連翹一拉,神智略略清醒。若我這樣冒失跑去,魏兵會不會也手起刀落,讓我也身首異處?何況那裡兩軍戰得正酣,黑暗之中,我該怎麼在刀戟揮舞自保,安然到達齊兵的保護之中?蕭寶溶心思縝密,又知我魯莽,應該會不指望我這時候找回去吧?
心念電轉間,忽然又聽“砰”然一聲巨響,忙回頭時,只見一枚焰火正在南方不遠處的天空冉冉升起,色澤明亮,形如蓮花,呈燦明的雪白色,映亮了半邊天空。
“糟了,恐怕齊人還有援兵!”有魏軍在驚呼,把女眷們趕得更急了。
我一遲疑,立刻順了連翹手上的力道,徑自奔往已經趕到近前來的馬車上,輕羅正倚在轅木上,急急地向我遞手:“快,快,公主快上來!”
她們忘了,我是齊國公主,根本不是她們所忠於的魏室皇族?
但我還是將手遞了過去,提著袍袖踏上馬車,由著車伕不等坐穩,便飛一般捲入向西方逃去的車流。
我既知這支齊兵是蕭寶溶暗中佈置的,自然清楚他的目的並不是殲滅魏兵或奪回被劫去的齊國珍寶,而是在我。他在東面大道進攻,並未堵住西面大道,分明有意讓魏兵從西面奪路而逃;那種白蓮焰火,乃是江南巧匠所制,素為蕭寶溶所愛,此時兀然出現在南方,分明是蕭寶溶在暗示我,他並不在東方的齊兵中,不可去混戰處尋他。
我雖是滿心惶惑,但還是憑了直覺,坐在車上與輕羅連翹緊緊相依著,憑著一路顛簸,快將心肺都給抖落出來。
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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