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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衛答道:“回豫王爺,是南朝送來的公主,當今齊國皇帝的親妹子。”
“呵,齊明帝的女兒!”那人輕笑,不屑中帶了快意,腳步聲漸漸遠去。
錦衾被拿了開去,帶了檀香和陌生男子氣息的空氣鑽入鼻中,我終於從接近昏迷的窒息緩了過來,勉強睜眼,又對上了拓跋軻俊挺冷峻的面容,卻連他眼底的顏色都看不清晰了。
“連九弟都恨你!”拓跋軻輕笑:“我原以為,那孩子學不會恨一個人呢!”
原來是拓跋軻的九弟豫王,不是我那純淨如水的阿頊……
或許那陣快要人命的窒息是種好事,它模糊了我所有的感覺。
肌膚與肌膚磨擦的觸感已經變得遲鈍,連他的撫摩和親吻都像隔了厚厚的棉襖,我麻木地躺著,開始懷疑這具軀殼還是不是自己的。
但拓跋軻很快就證明了我的存在。
一陣尖銳的刺痛,驀然在麻木中飛快散開,在我的慘叫聲中深深扎入下腹,如同一把鋒銳的著火的刀,毫不留情地一次次在體內肆虐縱橫。
我失聲痛哭。
可我的痛哭同樣無力,低弱得如蚊蚋振翅而過。
鳳枕鸞帷,綿連流蘇,俱在眼前跳躍,隱隱看得那屏風上三千里的江南河山,映上了明黃帷幔的深重陰影,如漫了滿天煙雨,滿天飛絮,失了名士吟誦中的千古風骨,萬代蘊藉。
男子不均勻的低喘聲中,我聽到了江南的聲音。
瑣窗春暮,海棠堆錦,梨花鋪雪,落花有聲。雙雙燕兒飛於柳煙花霧中,輕吟淺鳴,若含笑靨。
竹林蕭蕭,我平生第一次為那個少年起舞,輕揚袖,漫舞袂,風為伴,笑為歌,舞那曲,《倦尋芳》。
晨霧靄靄,山樹透碧中,那紅著臉的倔強少年追逐于山路,認真地叮囑:一個月,我一定會來,你……你不許找別的男子,知道麼?
阿頊,我知道。
可我還是失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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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開篇有XXOO才好看。
據說,我寫的XXOO很小兒科。
據說,大家都懶得收藏我的文。
是麼?這篇先掛著,收藏超過五十我就正式上傳。
(讀者路過:才一章?壞皎,鬼才理你!)
(某皎:那,再傳幾章?)
柳蔭濃,芳草笑花輕(一)
我出世那一年,桃蕙正芬芳的時節,忽然便下起了鵝毛大雪,伴著雷聲隆隆,引來萬民惶惑。雪霽後,夜空出現一道彗星,長十丈有餘,經太微星,掃過東井星,月餘不散。
我父皇齊明帝蕭鑾召來太史令,詢問是何徵兆。
太史令出語驚人:“天生妖孽,亡國之兆!”
此時後宮傳來訊息,玉妃腹痛,怕是要早產了。
太史令痛哭流泣:“妖孽生矣!”
不久,後宮再傳訊息,玉妃產下一女。
明帝釋然大笑:“若是皇子,恐怕會太過不肖,動搖我大齊根基。若是公主,早晚是臣僚妻室,於我大齊何礙?”
當即下旨,封甫出世的女兒為文墨公主,小字寶墨,冀盼小公主知書識禮,終生與書香墨香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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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與書香墨香為伴,對於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自從八歲那年,教我讀《女訓》的那個先生被我打得鼻青臉腫掛冠而去,我父皇明帝就沒指望過我能成為知書達理的大國公主;十歲時父皇駕崩,我大哥太子蕭寶雋繼位,改了年號為永興,我更是逍遙自在,無人管束了。
我能認得幾個字,記得幾句詩,全仗了母親玉妃和三皇兄惠王蕭寶溶的親自教導。
母親懷念父親,自請入上清寺修行後,我在惠王府居住的日子,比在皇宮居住的日子要長很多。
大齊皇室中,真正能舞文弄墨滿身書香的,只有我三哥惠王蕭寶溶,我也和三哥最親。也許,我那樣驕縱跋扈頑劣不堪的性子,也只性子平和寧謐如水的蕭寶溶能受得了。
於是,等我長到十六歲時,惠王府的上下人等,乃至養著的白鹿靈猿、野雉仙鶴,見了我無不避退三舍,抱頭而去;我住的書宜院,房前廊下,都鋪了厚厚的紅毯子,為的是怕我爬窗鑽戶時摔傷了;親近的宮女內侍,隨手都帶有跌打傷藥,以防我舞弓弄劍時誤傷別人。
可能,也怕我誤傷自己。那些彈弓刀劍,根本不長眼睛。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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