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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是個自私的人,可還沒有自私到讓我至親的兄長為我一再冒險;我做夢都想逃出去,可絕對不會用蕭寶溶的性命來換取我的自由。
如果連蕭寶溶都出了事,我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我珍惜留戀的人或事。
等我收拾妥當來到重華殿時,心情已調整得差不多了,連向拓跋軻行禮時,都能在溫順中帶上一抹被驚醒後不滿的嬌嗔。
拓跋軻少有地沒有坐著看書或喝茶,而是負手立在窗邊,出神般望著夜晚的天空。
星子的微光投在他的瞳仁,瑩亮清冷的顏色,看來居然頗是落寞。
聽到我行禮,他才轉過臉,眸子亮了一亮,才輕笑道:“朕便知道,你還在魏宮中,睡得和小豬一般,半天也叫不醒。”
第一次聽到有人用小豬來形容我,還是從拓跋軻口中說出。
我正愕然時,他已向前踏了一步,將我緊緊擁在了懷裡,嘆息般說道:“記住了,你是朕的,不許離去,知道麼?”
我心虛地不敢辯駁一句,聽話地應了,乖乖地依緊他,將雙手繞上他的脖子。
“似乎又長高了些。可南人的女孩兒,到底還是太矮了。”
他微笑著,略俯下身,低了頭,才能用額輕輕與我相抵。
抬起眼,在燭光透過兩人髮絲映入的黯淡光線中,他的眼底,居然泛著滿滿的,如月華般淺淡的溫柔清輝。
是晚睡得很不安穩,心心念念牽繫著初晴和蕭寶溶。模糊的夢境裡,總是他們在給追殺,甚至曾周身搐動著從惡夢中驚醒。幸好拓跋軻也在沉睡中,並沒有發現我的異常。而我的確已經盡力,讓自己看來還是那個安然臥在他懷中的純稚少女。
不敢再讓自己睡,閉著眼睛放勻呼吸一直等到視窗有清淡的煦光透入。
拓跋軻一貫起得早,殿外已有宮人預備他起床的隱約走動聲,和極低的男子交談聲。
男子……
確定了不像是內侍那種特有的尖細嗓音後,我的背心有微微的汗意滲出。
這樣一早來找拓跋軻的男子,必定有極重要的事;而我想不出,目前南北僵持的局面中,有什麼比發現南齊蕭寶溶在青州更重要的事。
一晚上都很寧靜,宮中應該無人發現瓊芳閣已無聲無息地少了個不引人注目的南齊少女。
算時辰,這時初晴應該快和惠王見面了。
蕭寶溶自然清楚,這次不成功,魏人有了防備,救我更難了。但願他聽了初晴的話,能明白自己目前的處境,立刻想法離開。
他不該離開寧都,更不該親身犯險。
我再怎麼瘋了心般想逃,也不能連累蕭寶溶那樣的絕世人物出事。
眼看拓跋軻微微一動,看來便要醒轉,我悄然將昨晚備在指甲中的媚藥含入口,佯作在夢醒之間,呢喃地擁住他,用柔軟的唇在他頰邊蹭著。
他果然上當,半啟睡眸,銜了我的唇,與我廝磨糾纏。
我只在纏綿之中,悄然將那媚藥度入他的口中。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刻意地去迷惑他,又是在這樣敏感的時候,自知行險,卻又無可奈何。
我必須為蕭寶溶的從容逃離贏得時間,哪怕只是片刻。
意料之中的房事,意料之外的激烈。
很久後被他放開時,我全身給輾壓過一樣虛軟無力,卻還能聽到外面故意加重的步伐和對話。
他一向起身早,從不用宮人呼喚,今日顯然被拖宕得晚多了。在外侯著的大臣固然著急,只怕連管密等貼身內侍也開始不安了。
拓跋軻自然也發現了外面的動靜,微笑著拍一拍我的臉龐,道:“寶墨乖,繼續睡吧!”
他自己已迅速披衣而起,叫人進來預備洗漱。
我睏倦之極,腦中卻一片凌亂蕪雜,心知便是起床了,也無法從魏人的口中瞭解更多惠王訊息。加上我素來貪睡,一早醒來說不準更讓拓跋軻生疑,不如繼續埋頭大睡,反顯得我了無心事了。
君心疑,何日是歸期(二)
我輾轉了好久,才耐不住疲乏,迷迷糊糊陷入沉睡。
快到午時,輕羅等人等不了,才進來叫醒了我。
為我梳妝洗漱時,她們一直欲言又止。
我明知是為了初晴的事,也不追問,只在吃早膳時問道:“皇上呢?”
輕羅道:“出宮去了吧?一早就有城外的武將進來見駕,應該有很緊急的事。恰好皇上今日起得晚了,那武將又去見了皇太弟。聽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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