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第3/4 頁)
豫道:“公主,皇上正在派人追殺他。我們……要不要插手?”
我失神片刻,輕聲道:“想法讓他脫身去罷,只別讓父皇的人看出身份來。”
薛冰源領命去了。
我悵惘無措地走了一段,只聽小惜在一旁問道:“公主,這是要去看我們王爺麼?”
我定定神,才發現到了頤懷堂前。
自從春暮那場溫柔到讓我心顫的親吻後,我總有些心虛般不太敢來看他。算來只在夏季正炎熱的時候來看過他一次,當時他正因體弱貪涼多用了冰,便著了涼,燒得很厲害。我聽說了,忙來探他時,他正迷糊睡著,不過坐了片刻,聽說不會有事,叮囑了太醫每天定時診脈,務要仔細照看,便起身離去。
他和拓跋頊……真是天懸地隔的兩個人,不知第一次見到拓跋頊時,我怎麼會覺得拓跋頊像他?
我到底自私之極,自己最不痛快的時候,總是想著讓他來分擔。
轉身要走時,小惜急道:“公主,你不去看看王爺麼?他……他很久沒見公主了,一定很是掛念。”
憔悴客,金甌缺難圓(四)
我懶散道:“嗯,他那裡也熱鬧得很,那幾個侍姬都不錯,從不忤逆他,應該會哄得他開開心心。”
小惜卻沒應我,只嘀咕道:“以往王爺在惠王府時,身邊的侍妾舞姬不是更多得數不過來?可他還不是一天幾次地看望公主?王爺心目中,便是把府裡那些美姬加起來,只怕也敵不過公主一個吧?”
小惜行事說話素來穩重,從不冒失,忽然對我說出這麼一段話來,瞧來的確是我做得太過分了,才會連她也不平起來。
想想也是,十六歲前,我壓根兒就是蕭寶溶的小尾巴,幾時和他分開過?
一低頭,我悶悶地奔入了頤懷堂,徑入閒月閣。
彷彿只是出於習慣,明明蕭寶溶的房門半敞著,可走到他房前,我便不覺放輕了腳步,連珠簾也不要小惜撩,自己輕輕拂開那一片柔潤的珠光,悄悄走了過去,便聽到了蕭寶溶低低的咳嗽。
“三哥!”
我輕喚一聲。
蕭寶溶正半臥在榻上,聞聲回頭時,臉上已浮過一抹清淺的微笑。
“阿墨,你來了?”
他坐起身,微涼的手指已握住我的手,將我拉到身畔坐了。
我本來覺得再見他可能會尷尬,可他笑得一如既往地溫文親切,好像那天不屬於兄妹之情的表白根本沒有發生過,我們也從沒分開過。如今,我們不過清晨碰了面,自然而然地打聲招呼而已。
清新的杜蘅香氣幽幽撲來,我深呼吸兩口,低聲道:“三哥啊,我困了。”
蕭寶溶點頭道:“困了便躺一會兒罷!”
我點點頭,便臥到他方才睡過的軟榻上,疲倦地闔上眼。
蕭寶溶也不要旁人動手,俯身為我脫了鞋,取了他一件披風為我覆上,才坐在榻邊,靜靜地守著我。
就像,他剛降了大梁,在上陽宮受盡折辱,到惠風宮暫時休憩片刻一般,也是這麼沉靜地臥在我身畔,仿若尋到了依靠一般,酣然入夢。
不覺便落淚,卻悄悄地將他的披風向上挪一挪,半蓋住臉,無聲地將淚水掩去。
蕭寶溶似乎並未發覺我在流淚,由著我用披風掩著臉,只是很輕很輕地用手指撫著我的黑髮。
在那溫柔的摩挲和陣陣的倦意襲來時,我終於朦朧睡去。
睡夢中,有人在耳邊低低縈嘆:“阿墨,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天,我在蕭寶溶身畔睡到了天快黑才醒來,匆匆整衣離去。
耽擱這麼久,總以為蕭彥應該會問起。
奇怪的是,第二日蕭彥提都沒提起,甚至還讓人送了一堆補品到公主府,讓我好好把身體調養調養。
應是得到了稟報,知道我在蕭寶溶那裡什麼也沒做,就相依相偎睡了一整天吧?
所以,連帶蕭寶溶都有了功勞,賜了他一匹天水碧的素帛,兩方極好的硯臺。
東西是小,尋常我明裡暗裡送往頤懷堂的貴重衣飾飲食並不少,但由此可見蕭彥因著我的緣故,的確對蕭寶溶卸下了幾分防禦之心了。
或許,再隔一兩年,我可以請求蕭彥將他放出宮去,逍逍遙遙地過上平淡卻自由的生活,從此遊賞山水,品談風月,無拘無束。
派出去查探的公主府侍衛不久便回了府,悄悄稟告我,拓跋頊離開公主府不久,便遭到了蕭彥派出的內廷高手的攔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