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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倒下去的,立刻會有梁人上去補上幾刀,即刻了結,並不留俘虜。
拓跋軻還沒倒下,但我快意地想著,應該已經不遠了。
他已經傷了好幾處,最重的一處,是從左肋穿入,左背穿出。
那樣的傷勢,如果不盡快調理,是絕對足以致命的。
我的確應該高興的。
這是我多少個日夜的夢想。
仿若只要他死了,我的所有噩夢和噩運都會就此終結。
可也許是這山風太大了,山上的氣候也太寒冷了些,我的鼻子酸澀得厲害,倒似又想哭一般。
看著他依舊挺拔站立著迅猛攻敵的身姿,我忽然便想起,其實他的確對我有過溫情的一面。
比如,曾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如孩童般輕輕捏一捏我的手指,提一提我的耳朵;
再比如,將我逼得半死不活後,溫柔地將我抱到懷裡,親手為我塗抹著傷口,安慰地拍著我的背;
還有,我無意間的一句話,而導致被替換掉的茶葉,多出來的南方菜式,以及送到瓊芳閣的器物……
可惜這一星半點的溫存,根本掩飾不了他加諸我身上的無限痛苦和洗涮不了的羞辱。
如果他死了……如果他死了,都該算了結了吧?
我眯起眼,努力逼回淚水,等著看他的死亡。
眼見拓跋軻身周只剩下了五六名魏人,且都已受傷不輕時,變故陡生。
我們的身後,忽然傳來利箭破空之聲。
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便聽得身後的侍衛驚呼:“公主小心!”
我的身體被侍衛一帶,迅速滾到山道外的樹叢中。數十枚利箭如蝗,自另一處山腰的樹叢間飛射而出。
在狹窄山道間鬥作一團的人群中忽然傳出了陣陣驚叫,伴著韋卓高聲呼喊:“向前衝!不可放跑了魏帝!”
他們的驚叫,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利箭上綁著的異物!
再不知那數十枚利箭上綁著的是什麼東西,不過片刻之間,那本就壅塞不堪的山道處煙霧瀰漫,藥黃色類似硫磺硝石味的嗆人氣體,迅速模糊了人們的視線,再也分不出敵我,也便沒法打鬥攻殺下去了。
端木歡顏教我兵法時,曾說過攻城有“行煙”一策,將乾草堆於城池的上風處,周圍覆以乾草,用濃煙燻逐城樓上的守軍;又曾提過煙球和毒藥煙球,則是用投石車將硫磺、黃蒿等配以毒藥製成的球狀物投入敵營,可令對方陣營毒煙瀰漫,趁機發起進攻。
這兩策,前者需要大量乾草,後者則更復雜,一顆毒藥煙球就有五斤以上,根本不可能以普通弓箭射出。
體積小、重量輕,卻又這樣大威力的生煙之物,以前可是聞所未聞。
正掙扎著立起身時,已見山上飛快地奔下大群山民打扮的壯年男子,足有四五十人,挾裹著一名白衣白髮的蒙面女人,持了刀劍飛一般奔殺下來。
我大驚,忙推身畔的侍衛,叫道:“快去攔截!”
自我在混亂中現身,身畔又有一二十名公主府的侍衛強行穿過那打鬥,護到我跟前,此時聽我的話,大多趕去攔截時,卻沒能完全攔住,至少有二三十人穿過他們的封鎖,衝入那正一片混亂的煙霧之中。
鳳凰謀,金戈青冢路(四)
我正著急時,連我的侍衛攔截之處都漫起來極濃的黃煙,迅速蔓延到我這裡。片刻之後,連我都看不清周圍的情形了,只是急得連連呼喝:“不許放跑了拓跋軻!不許放跑了拓跋軻!”
小惜、小落等人怕有人趁機對我不利,急急將我壓在身下護著,幾個侍衛也忙著將她們團團護在中間,顯然將保護我當作第一要務了。
我聽得周圍一片嗆咳聲伴著幾聲慘叫,心中又急又怒,恨聲道:“都給我滾開!若是跑了拓跋軻,看我怎麼罰你們!”
侍衛們也不敢怠慢,煙氣給山風吹得略散,便悄悄扶了我沿著山坡往山上稍遠處觀察動靜。
揉著給嗆出淚水的眼睛,還未及定睛細瞧,便見一道人影在山道一晃而過,如大鷹般飛快地往山上逸處。她的腕邊,分明掛著一個極高大的男子!
“是那個白髮女人!她……她帶走了拓跋軻!”
身邊的愚蠢侍衛怒聲高叫。
我狠狠一腳踹了過去,喝道:“還不快去追!”
我身畔的侍衛再也不敢怠慢,飛快衝出,往山上追去;而濃煙漸散,已有身手高明的禁衛軍武官從煙霧中衝出,聞得驚呼聲,同樣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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