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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便這樣算了,阮琰回驛館後雖沒有立刻回魏國,但當日便派了使者回去,想來是稟報交涉情況。
因回絕了這樁莫名其妙的求親,蕭彥隨即便暗中調兵遣將,防備北魏有所異動。
隔了兩日,阮琰依舊沒有動身回魏的意思,我雖是有些忐忑,但再也不願意讓別人看出我的不自在,遂和以往一般來往於皇宮和公主府之間,不時到一些臣僚中走動走動。
這日大學士宋梓長孫滿月,我在那堆金積玉的錦繡繁華鄉中一直呆到了華燈初上,陪著宋家少夫人欣賞著小傢伙的睡姿,閒話了半天,這才在大隊扈從的保護下離去。
宋家著實是受寵若驚,將我的車駕遠遠送出大門,這喜笑顏開地回府。
我乍離了那笙鼓暄囂之地,坐到同樣珠圍翠繞的鸞車中,卻覺連周圍的空氣涼寂起來,不覺撐了額,在馬車微微的搖晃中,抱了抱肩,低低地嘆著氣。
小惜、小落一直隨侍身側,此時見了,忙道:“公主,冷麼?”
小惜已取了件薄棉披風為我攏上,微笑道:“人多的地方,總會熱鬧些,就感覺暖和了。其實咱們這車廂裡也不冷,公主……是不是有些不開心?”
我懶洋洋地舒展了下手腳,笑道:“能有什麼不開心的?左不過是……人少,所以覺得有點冷了。”
小落便從一旁圍護著的茶壺中倒茶給我喝,笑道:“公主喝著茶,我們陪著說說話,難道還會覺得人少了?”
車上總有些微微地晃悠,小惜也上去幫著忙。茶壺蓋子揭開,壺嘴和茶盞輕輕磕碰,伴小落、小惜的笑語,車廂裡的確顯出幾分熱鬧,不覺得那樣滿懷荒涼了。
這時,我忽然聽到了別的聲音。
很輕,很鈍,如老鼠吱吱咬著木板,卻尖銳得多。我甚至感覺得出腳下微微的震動。
抬頭看倒茶的小落她們,卻是恍如未覺,正收拾著將茶端給我。
正疑惑著蹙眉時,有極冷極亮的一道光芒忽然在車廂內鋪著的氈毯上劃過,一個完整的圓形頃刻呈現。
然後,在我的目瞪口呆中,那塊圓形氈毯迅速被扯開,一道煙黃色的身影飛快從缺口處躍入。
懶畫眉,東風餘幾許(二)
小落正轉過身來,立時驚叫出聲,卻在驚叫發出一半時,被後頸上的迅速一擊打斷,軟軟倒了下去。
小惜的茶盞“砰”地落地,卻給駭得連驚叫都不及發出,傻了般站在我跟前,下意識地用身體擋到我跟前。
我倒吸一口冷氣,眯起眼,盯著眼前這個看來多出幾分陌生的男子。
他也正深深地望住我。煙黃長衫,秀頎身段,清雅俊挺,眉眼輪廓,分明是以往的清好秀潤,只是眼神極深鬱,原本泊著的墨藍似與深黑的底色相融,只在鋒銳地從人臉龐劃過時,會隱隱現出一點暗夜星空般的幽藍。
竟是拓跋頊!
三年多沒見,他看起來沉靜穩健了許多,以往過於外露的驕傲狂肆在同樣的一襲煙黃衣衫下已悄然收斂,杳然無蹤。
“你……你是誰?”
沉寂之中,竟是小惜第一個開口。
而外面也聽到了車廂裡的驚叫,車速頃刻放緩了下來,韋開在外高聲問道:“公主,有事麼?”
拓跋頊唇角一彎,笑意居然極清澈;可他手邊的寶劍卻舉了起來,平平地指向我。
劍光如水,同樣清澈而明亮。
雖然看不出殺氣,可我相信,以他的身手,別說前面只有個小惜擋著,就是十個小惜,也擋不住他的奪命一劍。
如果,他真的想殺我。
懶洋洋地笑了笑,我漫聲道:“沒事,小落把茶盞打翻了。快些趕回去吧,我可倦得很了!”
韋開遲疑了一下,便應了。
馬蹄的的,車輪轆轆,開始繼續行進。憑他外面再多的護衛,再也沒想到這鸞車中已經多出個大男人了。
公主府防守嚴密,他並不容易接近我,算來應該是混在宋府的賀客中,趁人不注意時混到了我的鸞車下,藏於車廂底部,到出了府後,用他那天下罕見的寶劍臨時充了回鋼鋸,竟從車底鑽入了車中,出奇不意地掌握了車中的主動權。
他站著,我坐著,彼此沉默地觀察著對方,中間隔著個驚慌失措的小惜,以及一把指向我的寶劍。
略一垂眸,那一汪如水的劍鋒,似倒映得出我和他同樣鎮靜卻偏於蒼白的面龐。
許外,我淡淡地笑了笑,“小惜,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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