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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罡彷彿覺察到這份痴迷的日光,他緩緩回過頭來,冷冷的看向範建舟,微揚的嘴角悄悄的收回那個淺而優美的弧度,彷彿他的笑容只是範建舟在這場暴雨中看到的一幕幻象。
範建舟慢步走到周罡面前,後者沒有刻意閃躲,目光一直注視著他的眼睛。範建舟痴痴的看著周罡,無意間發現沖刷得令人無法抬頭的暴雨之中,周罡的衣服是乾的,頭髮是乾的。雨水竟在離他的身體半厘米處自動彈開,彷佛在他身體周圍有著一層無形的隔閡。
範建舟怔怔的伸出手去,溼漉漉的大手輕輕插入周罡乾爽的髮絲中,令溫暖的暖意一點、一點侵入冰冷的手心。周罡沒有閃避這絲溫柔的撫觸,慢慢的再一次揚起那絲意味難明的笑容,令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發自真心而笑,還是在嘲笑著什麼。
「周罡……你到底是誰……」範建舟傻傻的問著。
周罡幽遠的聲音彷佛從天邊傳來一般,徐徐匯入範建舟的耳中:「你不應該來招惹我的,你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明明冷漠而且透著威脅意味的話語,卻不知為何,範建舟聽到時心頭湧起一種酸楚。那冰一般的眸子,為何此刻看上去有些哀傷?
「我不怕……我只怕自己的心情會一直如此迷惑,因為我已經不知道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我只想……我只想……」
只想什麼?
範建舟怔怔的說不出下文,周罡的笑容忽然變得明朗起來,那覆蓋在笑容之上的偽裝彷佛忽然卸下,他微笑著將懷中的小貓放到範建舟手上,輕輕的說:「我不能養它,只能拜託你了。畢竟,你是一個好人。」
「為什麼你總說我是好人?」範建舟怔怔的看著周罡:「為什麼對我這麼有信心?」
周罡卻笑而不語,只是這份笑容看上去又有些虛假,彷彿,真是刻意的為了笑而笑。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為何我一直對你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彷彿你我早已相識百年、千年……
周罡沒有同答,只是慢慢垂下眼瞼,眼睫毛輕輕的顫動了幾下,然後他慢慢抬起頭,微微的輕揚嘴角:「也許吧……」
周罡的這縷微笑就像一束愈來愈強烈的陽光,剌得範建舟再也看不清他的臉孔,整個世界被一片刺目的白光籠罩。範建舟不得不閉上了眼睛,當他再度睜開雙眼時,明顯的怔了一下,迷惘的看看四周。
我在辦公室內?我剛才是在做夢?
有些發懵的抱著頭低低哀嚎,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最近現實與夢境的界限越來越模糊?到底這次的夢境是從哪裡開始的?從雨中相遇?還是從下雨開始?或者是我從警察局出來?還是說從頭到尾壓根就是一場夢?我根本沒有去檔案組?根本沒有下雨?根本沒有那次相遇,也沒有那個分不清是真心還是假意的笑容……
「範哥,你沒事吧?」對桌的女員警擔憂的看著他。
「沒事……」範建舟勉強的笑了笑。
忽然,一聲微弱的貓叫從桌腳下傳來。範建舟一怔,慌忙低頭,只見一隻巴掌大的小貓正蜷在他的腳畔,慵懶的打著小小的哈欠,半乾的皮毛不難看出不久前它還是溼漉漉的。
「範哥,你從哪裡抱回來的小貓啊?好可愛!」
範建舟目瞪口呆了半天,最後伸出手將小小的貓咪抱起,有些木衲的看著它,然後揚起一絲苦澀的笑容:「是一個……朋友……拜託我照顧的……」
「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吧!」女警調皮的眨眨眼睛。
範建舟的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故作兇惡瞪了一眼:「別胡說,真的是普通朋友……是個男孩子……」
「哦~~」
女警壞壞的拖了個長腔,當即把範建舟臊得連耳根都紅了。怎麼好像越描越黑?最後只得抱著小貓逃之夭夭。
可是……看著懷中的小貓,記得它是如何到了自己手中,卻不記得自己如何將它帶回警局,這種感覺,真得很糟……
人民醫院住院部的病房內,一個四肢打著石膏,被吊著無法動彈的男子正百無聊賴的看著天花板。當範建舟推開門時,他幾乎是驚喜的大叫起來:「小范範~~~你終於想起我了!我好寂寞啊~~」
範建舟啼笑皆非的用手拍了吳科的大腦門一下:「能耍嘴皮,看來是好得差不多了。」
吳科惡狠狠的一瞪眼:「不要欺負我現在動不了!小心我成倍討回來!」
「是呀是呀,好可怕。」範建舟故意又敲了幾下,「所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