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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作者書序

沒有趣味；也就無謂文學。買書要花錢；讀又搭上一些時間；如果楛躁無味；那麼本書是不合格的………文藝作品首先應當有趣；然後才是它的社會功能。這是我對文學的全部理解。我自已讀書也是如此；不管名著與否；如果不能從閱讀中得到快樂；我會把它扔出好遠。

希望本書合格。

是為序。　。　想看書來

1。清末寒冬

清朝末年；人們的髮型有點亂；辮子雖然還沒有剪；但額頭上的&quot；月亮門兒&quot；卻沒了以前的講究。家境稍好的人家還是三天一剃；窮人就顧不了這些；想起來才剃；反正也沒人管了………後面還是辮子；前面卻舉著一叢短髮；這從另一個側面折射著當下不倫不類的社會形態。

一代將終；國運如此。

嚴冬；天色向晚；風緊雲低；那風雖然很細；但很銳利；吹得人行色匆匆。還有少許雪花飄落。

山東周村城裡有條商業街；叫跑馬道街；街上店鋪排列。一個小叫花子沿著牆根兒走來；他抱著肩膀；腳步很快；東張西望。

他有十四五歲的樣子；臉很髒；只有兩隻眼睛透著機靈。他上身穿著破棉襖；肩和袖口外露；腰繫草繩；下身爛單褲；赤著腳；歷史沉積的汙垢已經把他面板包裹嚴密；黑而亮；腳底板卻是真實的白色。

他走著走著；見地上有一處水窪結成的薄冰；就站下來；抬起右腳；用腳後跟跺下去；薄冰破碎。他的嘴角露出一點笑意。然後繼續捋著牆根兒向前走。

一個穿棉袍的人走過；看到這一景；苦笑一下；搖搖頭；縮了一下脖子；邁步走去。

小叫花子來到一個飯店門前。這飯店的匾額黑底黃字；上面&quot；劉家飯鋪&quot；。兩邊的對子也是木質的；黑底綠字。上首&quot；博山風乾肉&quot；；下首&quot；八陡豆腐箱&quot；。他剛想去掀飯店的門簾；一個窮愁的老者已經把簾子挑起。

小叫花子一貓腰鑽了進去；簾子落下。

店裡沒有客人；光線很暗；只有灶口與店堂連線的牆洞上；放著一盞洋油罩子燈；火頭很小；僅把小洞照亮；襯得周圍暗而冷清。

小叫花子衝著老者甜甜一笑；他雖然渾身寒氣；但卻笑得很開：&quot；鎖子叔！&quot；

鎖子叔穿著帶補丁的棉襖；但很乾淨；肩頭搭塊毛巾；他是飯鋪&quot；挑簾的&quot；；兼做雜役。

鎖子叔咂咂嘴；想拉過小叫花子。可小叫花子二話沒說；轉身從門後頭拿過笤帚簸箕；衝鎖子叔笑笑；直接走向店中間的爐子。

他蹲在爐子前扒爐灰；手腳十分麻利。鎖子叔站在那裡看著；無奈地嘆氣；回臉看向窗外。

小叫花子端起爐灰走向後邊。

鎖子叔走向爐子；從爐臺上端過一個黑碗；裡面連湯帶水有半碗食物。他看看；站在那裡；等著小叫花子回來。

小叫花子回來了；他把笤帚簸箕放回原處：&quot；鎖子叔；盆在哪？我再把桌子擦一遍。&quot；說著四處尋找。

鎖子叔一把拉過他：&quot；六子；別擦了。我都擦了。&quot；隨之關心地問：&quot；今天要著吃頭了嗎？&quot；

&quot；嘿嘿；天冷；人家的門都關得嚴實；聽不見我叫喚；嘿嘿。&quot；

鎖子叔嘆口氣：&quot；六子；今天太冷；來吃飯的人少；也沒剩下什麼東西。先吃了這口吧。&quot；

六子抬頭看看鎖子叔；接過碗來；三口兩口扒了下去。然後他開始舔碗。鎖子叔不忍再看；迴避開了這個場面。&quot；多冷的天呀！&quot；他自語著；走向門那邊的窗戶。

碗底上有個蝦皮；他怎麼舔也舔不著；於是就用筷子拔；可那蝦皮就是不肯就範；他急了；放下筷子；用兩個指頭捏起來。他捏著蝦皮的尾部；衝著視窗的亮光照著看；蝦皮半透明。他翻來覆去地看一會兒；似是欣賞。然後笑了：&quot；我還治不了你！&quot；說罷放在舌尖上；然後用槽牙用力嚼。臉上有解氣的表情。

鎖子叔回過身來：&quot；六子；今天是臘八。這臘七臘八；冷煞叫花。今黑夜你可小心；千萬別睡著。尋摸著找個草垛；要不看誰家的門洞子裡背風；對付一宿。&quot；

六子笑笑：&quot；鎖子叔；你放心；凍不死我；昨天不比這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