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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給登標鞠躬；然後抹著淚走了。登標剛想走；壽亭讓他站住：&quot；咱這廠外頭就是馬路；你舉著個竹批子攆著個孩子；你想幹什麼？&quot；

&quot；你喊他的時候；一聲他就應；可我喊他好幾聲；他就是生生地裝著沒聽見；氣死我了！&quot；

壽亭盯著他：&quot；呂登標；從今往後我給你立下個規矩；不能動不動就打人。不錯；我也打；可那是他真幹錯了。我不在車間的時候；你就坐著抽菸；一動也不動；你當我不知道？你是把頭；你拿錢多；你不領著幹；那些工人能服你的氣？&quot；

登標沒詞了。壽亭抬手轟他走；登標走了。

壽亭教訓登標的時候；家駒走到一邊去抽菸。他見登標回了車間；這才又回來。

壽亭說：&quot；我想辭了他。&quot；

家駒忙制止：&quot；不行不行不行！他是翡翠的表弟；不行不行。六哥；這可不行。&quot；

&quot；正是因為他是大太太的表弟；我才留到現在。他收工人的禮你知道嗎？&quot；

家駒慌了：&quot；我抽出空來說說他。我在外頭娶了老二；打心裡覺得對不住翡翠；再辭了他表弟；翡翠又要面子；別一時想不開；再尋了短見。不行；不行！&quot；

壽亭嘆口氣：&quot；唉！這朝廷裡全是親戚；事兒就不好辦；工廠也一樣。就這麼著吧。剛才說到哪裡了？&quot；

家駒看看太陽；掏出手絹來擦擦汗：&quot；說到大洋馬為什麼請我。。。&quot；

壽亭覷著眼說：&quot；你先去吧；記著；回來照實給我學。這男女這間的事兒；本身就是乾柴禾上打鐮；火星子要是掉在柴禾上；興許沒事；多數是有事。家駒；你不到車間裡去；你是不知道；這些工人比在家裡種地累得多。人家撇家舍業地跟咱出來；就是想弄個仨瓜倆棗的。咱別出去亂花錢；等咱有了錢；多買機器少用人；咱留著錢幹大事業。&quot；

8。喜訊

下午；周村通和染坊裡；柱子正與客商說話。夥計們裡外地忙活。這時；一個郵差來到門口。這郵差穿著綠坎肩；揹著綠褡子；站在門口喊：&quot；周掌櫃的；青島姑爺有信來。&quot；

柱子聞聲而起；先向門口跑；一想不對；然後向後跑；邊跑邊喊：&quot；爹；六哥有信來；拿圖章。&quot；

周掌櫃的正在堂屋懸腕運筆；聞之棄筆於側；拉開抽屜拿圖章。

周掌櫃在看信；柱子也在往紙上看；只是不認字；表情關心帶著急：&quot；爹；六哥信上說什麼？&quot；

周掌櫃喜中帶急地說：&quot；快去你家把采芹和你娘叫來；讓你媳婦也過來。你六哥那飛虎牌在青島城裡打響了；還上了報紙。這報紙是什麼呀？&quot；

柱子也不知道報紙是什麼；站在那裡搖頭。周掌櫃的笑了：&quot；我知道你不知道啥是報紙；快去叫人呀！&quot；

柱子答應一聲；飛奔跳出門檻。。。

1。二太太溫柔出軟招　賈小姐巧施美人計

下午四點多鐘；家駒在家裡洗漱；以備精神煥發地去會賈小姐。他在那裡洗臉；二太太捧著毛巾一旁侍候。家駒臉上帶著水；側著臉說：&quot；我是這樣說；並沒讓你這樣做。&quot；

二太太低著頭：&quot；你說得對；女人最大的武器是溫柔。家駒；以前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quot；

&quot；無所謂原諒不原諒。咱倆本來不認識；兩個生人突然在一起生活；相互不適應這很正常。&quot；說著繼續洗臉。

二太太表情更加溫柔；&quot；晚上回來嗎？&quot；

&quot；還不一定；看客人是不是去嶗山或者打不打麻將。我儘量回來。&quot；家駒接過手巾來擦；接手巾的一剎那；嘴角有一絲勝利的微笑。

家駒往臉上抹雪花膏；二太太先期來到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