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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把五個大洋順到櫃檯上。

掌櫃的大喜：&quot；我還以為幹什麼犯王法的事兒呢；這好辦。元亨染廠的那路客商都住這兒；保證一個也跑不了。陳掌櫃的我也見過；那是痛快人。行；放心；我準給你全截住。&quot；

登標問：&quot；這些賊羔子躉布的都是些什麼地方人？&quot；

掌櫃的內行：&quot；這些人都濰坊縣膠縣一帶的；最近還來了些黃驊任丘天津附近的。青島的洋布便宜；加上路費躉回去也合適。&quot；

登標點點頭；他讓夥計門外站著。那小夥子點點頭；出去了。登標盯著掌櫃的；嘆口氣：&quot；掌櫃的；我也挺窮。。。&quot；

掌櫃的忙拿出兩個大洋放在登標手邊；同時向門口看了看。

登標沒拿；依然盯著掌櫃的；把手從壁彎裡拿上來；伸出了三個指頭；在掌櫃的眼前晃。

掌櫃的想了想：&quot；行；就按你的意思辦。&quot；又從櫃下拿上來一個大洋。&quot；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6。十八家布鋪

大街上；壽亭心不在焉地走著；邊走邊到處看。

青島最大的布鋪………萬方布莊；門楣上金字起凸。門兩邊的石條門廂上鏤著對子：&quot；粗麻細紗勤耕事；蜀錦杭綢好還鄉。&quot；壽亭雖不認字；還是抬頭看了看門面；然後抬腳進了布鋪。

店裡很冷清。壽亭雖然穿著平常；但有點氣度。一個夥計趕緊過來問：&quot；掌櫃的；要點什麼？&quot；

壽亭笑笑；大聲叫板：&quot；什麼也不要。告訴你們馬掌櫃的；就說大華染廠陳壽亭到訪。&quot；說著立在店中央；四處察看。

馬掌櫃聞聲而出；抱拳相迎。壽亭朗朗地大笑著：&quot；馬掌櫃氣色不錯呀！&quot；

&quot；託福！託福！&quot；二人向內堂走去。

布鋪後堂；壽亭和掌櫃的近坐說話。掌櫃的表情為難：&quot；陳掌櫃的；你的布確實染得好；既鮮亮；又脆生；特別是那衣久藍；真上眼哪！可就是牌子新；老百姓沒買過；怕掉顏色；價錢上也不比元亨的低；所以賣得不快呀！&quot；

壽亭一笑：&quot；牌子是新；可你也不能十匹布給我賣仨月呀！&quot；

掌櫃的不好意思：&quot；陳掌櫃的；你是大買賣；我是小買賣；小買賣講的是轉得快。你那布賣得慢；我就不敢再進貨。我不是不幫忙；是實在沒辦法。&quot；

壽亭微笑著盯著他：&quot；我給你送辦法來了。&quot；

掌櫃的轉憂為喜；&quot；噢？陳掌櫃見多識廣；快給我說說；咱也發點小財。&quot；

壽亭樂了；&quot；我讓你發小財？好！發小財！你店裡幾個夥計？&quot；

&quot；三個。你問這個幹什麼？&quot；

壽亭不理他：&quot；年下回家你給他們多少'喜面兒'？就是過年的錢。&quot；

掌櫃的笑了：&quot；陳掌櫃的；你染布是內行；可開布鋪你就外行了。給什麼錢？咱管他飯還給他錢？哪有這樣的好事。滿街全是要飯的；有個吃飯的地方就得知足；還給錢？全青島的布鋪沒一個給工錢的。不過；嘿嘿；大夥計也就是他們的大師兄；在咱這裡乾的時候長；過年回家的時候；我就給他塊布；捎回去給他爹做個褂子；這就不錯了。這是掌櫃的賞的；他爹就得拿著這塊佈滿村裡顯擺；這是他兒子掙回來的。要是給了錢；他爹還不得燒出毛病來？&quot；

壽亭也笑了；拍著他的肩：&quot；老兄；你這是借驢拉碾………白使喚呀！這樣；你賣我一匹布；我就多給你二尺的錢；也就是兩毛；賣五匹就是一塊。現在鄉下的地不到十塊錢一畝；你要是賣上二百匹；年下就能買十畝地；這是不是個小財？哈哈。。。&quot；

掌櫃的年年作揖；隨後撇下壽亭跑出去：&quot；你們幾個都進來！&quot；夥計們都進來了；站在那裡聽吩咐。&quot；這是大華染廠的陳掌櫃的。咱從今天開始；使勁推銷飛虎牌；來了截布的；就說飛虎牌好；顏色鮮活不掉色。陳掌櫃的說了；你們要是賣好了；年下每人給你們一個大洋。快謝陳掌櫃的！&quot；

夥計們齊謝；壽亭還禮：&quot；兄弟們；我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