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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孩子；對她好吧；咱又覺得對不住大媳婦。這一陣子可把我愁煞了！你那老嫂子比我還為難；那大媳婦是她侄女！&quot；

周掌櫃會打太極拳；於是就用太極八卦之法化解：&quot；盧老爺；這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買賣人；整天在外面見人。大少爺人又長得好；青島那地方燈紅酒綠的；男的女的摟著跳舞；這硫磺木炭靠著火絨；就是不炸也得出股子黃煙。這怨不得大少爺。再說了；那麼大的買賣；找個洋學生也不是什麼大事；難免；難免。你別往心裡去；長了就好了。。。&quot；

采芹聽到這裡針錐子紮在手上；她用嘴吮著。

周掌櫃發表完硫磺理論之後；試探著問：&quot；那壽亭沒別的吧？&quot；

&quot；人家壽亭一門心思就是掙錢；這些爛事人家從不沾。&quot；

采芹在窗外笑了。

&quot；噢；那還好；那還好。&quot；周掌櫃說；神色穩定了些。

&quot；還不光這；壽亭和那些工人們一塊兒在廠裡吃飯；伙房做什麼人家壽亭就吃什麼；可家駒；得讓飯館子送飯。周掌櫃的；我就不明白；從小我的家教那麼嚴；可怎麼沒起作用呢？&quot；

周掌櫃很得意；但沒說什麼。

盧老爺接著說：&quot；那賬戶老吳是我派去的；老吳來信說；壽亭一天到晚在廠裡；從配料到賣布；全是他一個人撐著。周掌櫃；要不是有壽亭；就衝他弄那女學生；衝他天天吃館子；我就把他召回來。&quot；說著擊節嘆氣：&quot；唉；周掌櫃的；你說咱家世代書香；知書達理的；怎麼生了這麼個孩子！這兩天我總算想明白了；這上學；還是得在中國；這外國；說什麼也不能去。&quot；

周太太過來添茶：&quot；盧老爺；你別總想著大少爺的這些小事兒。當東家的下館子；這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兒。當初咱這作坊僱著個師傅；他那點手藝幾天就讓壽亭全學會了。就是這樣的人；還天天吃白麵呢！&quot；

盧老爺感嘆：&quot；他們開業一個月之後；我就去了一趟青島。唉；看著壽亭那麼忙；看著家駒天天穿著西裝；除了喝茶就是抽菸；我就覺得不平。家駒這孩子臨下來的時候；你那嫂子有些難產。當時我慌；洗了手；撒了一卦；得了個'泰'卦。周掌櫃的；這六十四卦講的就是否極泰來；這'否'卦和'泰'卦緊挨著。當時我就放了心；結果一會兒家駒就生出來了。就這一卦；就說明這小子今生有福。他這一輩子；有壽亭幫著；準是掉不到地下。人是個命呀！壽亭打小就受苦；這發了財；還是沒逃出受累來。這孩子好呀！我是打心裡喜歡呀！&quot；

采芹在外邊笑了；認為自己的選擇完全正確。接下來是怎樣保住勝利果實。

周掌櫃對盧老爺這番話半懂不懂；但還是說：&quot；大少爺年下的時候我也見過。雖說是富家子弟；但並不猖狂。人也挺好的。他和壽亭在一塊兒；興許得吃點氣。壽亭那脾氣急；張嘴就罵人；我看大少爺少受不了他的氣。&quot；

盧老爺接過來說：&quot；周掌櫃的；壽亭要是那種斯文人；咱這買賣就合不了夥了。我就是要弄這麼個人放在他旁邊。我去青島的時候給壽亭說了；罵不管用；就用腳踹他。&quot；說罷；二人大笑起來。

盧老爺忙著趕回去的火車；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采芹走進屋；對周掌櫃說：&quot；爹；我明天搭車去青島；去找壽亭。&quot；

周掌櫃感到突然：&quot；芹兒；壽亭脾氣急；還是先打個信問問壽亭。&quot；

采芹勃然變色：&quot；他還敢把我攆回來？除非他也找了洋學生。&quot；采芹不等爹答覆她；回了自己的屋；周太太趕緊跟過去。

周掌櫃無奈。

6。風風火火匆匆

火車上；采芹抱著福慶；柱子兩口子坐在她對面；也抱著孩子。柱子提心掉膽地問：&quot；采芹；六哥不會把咱罵回來吧？我這心裡怎麼就是不踏實呢？咱先說好了；這可不是我讓去的；到時候你可得給我做主。&quot；

采芹笑笑：&quot；你都快問八遍了。不能！不僅不罵你；說不定還請你喝酒呢！看把你嚇的；還反了他呢！&quot；

柱子媳婦說：&quot；六嫂；我見了六哥也是怕。&quot；

采芹笑著說：&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