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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間絕對再無第二個人可以使得!看來,這個謝遜的確是死啦……”
說著哼了一聲,想必是為那屠龍寶刀的丟失,而感到可惜。但他又不能明白說,嘴上只得道:“可惜我派祖師親筆傳下的《七傷拳譜》,也跟著那惡賊葬落大海!”
而在他身旁的靜虛師太,就要看開許多,已是輕鬆施了一禮,朝著張翠山夫婦道:“如此說來,張五俠與尊夫人,當真是為我武林除了一大禍害!貧尼在此,便代那些被謝遜殺害的無辜生命,謝謝賢伉儷了。”
語氣祥和,與她那位名聲昭著的師傅,全然不同。
而在殷揚想來,此尼怕是不怎麼簡單的。其人若非是個慣作門面工夫的宗教老手,便是個心計深沉的奸詐之輩。
張翠山見到靜虛施禮,忙站起身來,連身辭道“不敢!”。而殷素素,也是難得地對外人略一回禮。
不過,殷揚當然知道,她如果事出無因的話,未必便會這般謙遜。
因為角度關係,在他的眼裡,自然能夠發現,殷素素藉著起身回禮的動作,又在站於她身後的兒子身上,隱蔽地補了兩指。讓他不禁讚歎了下自己這位姑姑的心思謹慎,點了啞穴還不夠,竟然仍怕無忌亂動,把他身上的幾處大穴都給點上了……
眾人再是說了幾句話,就都起了散會的意向。
今日,失策連連,口無遮攔的衛四娘與西華子兩人,帶著尷尬的崑崙弟子們,有些狼狽地先行告辭。唐文亮看了唐斬好幾眼,也隨著崑崙派眾人撤退,回到他們原來的船上去。最後的靜虛,依然很會作門面功夫,對著艙中眾人一次次地挨個兒施禮過後,才領著峨嵋的人馬從容離去。
這次行動,說來還是她們峨嵋的損失最小。只是靜虛師太出師不利,在上海小鎮的金茂酒家裡,被殷揚傷了個手腕……相較起來,倒是比其他兩派好上太多。
等到正派人士都已撤走,站在船頭相送的張翠山與正自摟緊兒子的殷素素夫婦,不禁地對視一眼,都是深情一笑,皆感覺到對方心中如同放下了一塊大石。殷素素更是伸出手來,往上指了指天,又朝下指了指甲板,意指兩人“天上地下,永不分離”的誓言,在丈夫溫柔的目光裡笑得柔情萬種……
天鷹教的海船,南行十數日,到了長江口上,一行人別了另有要務的青龍壇主程嘲風,改乘江船,溯江而上。
張翠山夫婦,這時候也早已經換下了他們那套遠超這個時代風尚的襤褸皮毛衣衫。張翠山剃了鬍鬚,殷素素做了發勢後,兩人便宛似瑤臺雙璧,風采不減當年。張無忌穿上了新衫新褲,白白嫩嫩,虎頭虎腦的樣子,倒有些像殷揚家裡的鼻涕蟲殷合,甚是活潑可愛。
而在這條喜氣洋洋的大船上,唯一陰沉著臉,不怎麼開心的人類,也就只有那位鬱悶不得稍解的武當俞蓮舟了。海舟歸陸的這半個月內,他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藉口,與殷揚進行“切磋”這項很有競技精神的有趣運動。因此,他很為自己不能找回場子的結果,而感到不爽。
俞蓮舟潛心武學,無妻無子,因此對無忌十分喜愛。只是他生性嚴峻,沉默寡言,神色間卻是經常冷冷的。無忌在冰火島這種世外桃園長大,心思要比尋常小孩兒通透敏感,也知道這位冷口冷麵的師伯其實待己極好,是以一有空閒,便纏著師伯問東問西。
他生於荒島,陸地上的事物什麼也沒見過,因之看來事事都透著新鮮。俞蓮舟竟是不感厭煩,常常抱著他坐在船頭,觀看江上風景。無忌問上十句八句,他便短短的回答一句,聽著無忌天真童稚的孩子話語,也覺得頗為得趣。
而在三天之前,殷揚卻是笑眯眯地把這份樂趣,從他的手裡給強勢地奪了去。
事情的起因,是俞蓮舟想教張無忌武當綿掌,卻不想正被巧合路過的殷揚聽見。於是,殷揚在第二天的一清早,就吩咐手下拿了些木頭石塊,刀劍槍戟出來。接著,當著無忌的面前,用自己的鷹爪銅指,鐵掌硬拳,一個接著一個地將之碾碎拍爛。如此震撼的特別演出,自然使得無忌大為驚歎,俞蓮舟大為惱火,心想這個殷揚總是與自己作對。
可他欲想要轉移無忌的注意力時,卻是忽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做到像殷揚那樣的誇張演示。於是,作為殷揚剋星的武當派絕技,第一回在被克的物件面前吃了回憋。
這種局面,自是讓後來興致勃勃地教了張無忌幾招鐵掌的殷揚,心情大為舒暢……
第二卷 十年生死兩茫茫 No。028 血濺十步
這一日,江船行駛至安徽銅陵的銅官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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