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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本女排的教練,東洋魔女會拿十連冠的。
然而我竟好長時間不知道,阿長是個瓊瑤迷。在我看來。阿長這麼個五大三粗的莽漢,要是瓊瑤及其女主人公們落人他的熊掌還不三把兩把就給捏巴死了!然而不。阿長讀瓊瑤時,雖然一雙熊掌把書捏得緊緊的,但是神情極為文雅,厚嘴唇小心地開合著,生怕喘息太重,嚇著了書中的妹妹們。瓊瑤的書,阿長讀了個遍,而且還是“讀你千遍也不厭倦”。不論任何報刊雜誌上,只要有瓊瑤的隻言片語;阿長便像找到了失散20多年的青梅竹馬的小阿妹一樣,捧在掌中,一字不漏地拜讀。這使我當時很奇怪。我們宿舍那些身體並不壯偉的同學,沒日沒夜地佝僂在蚊帳裡,連吐痰帶吐血地讀武俠。而這個睡覺成“大”字形的歹徒阿長卻窮年累月地迷著瓊瑤。後來我讀了陳平原老師的《千古文人俠客夢》,才算徹底明白了這個道理。越是文弱之人,越喜歡英武豪俠;而粗樸豪俠之人,卻往往渴望小鳥依人的淡雅溫馨。據考證,張飛擅長畫美人,就是這個道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對通俗小說進行學術性的研究,對武俠和言情小說都只是看著玩玩。因了阿長迷戀瓊瑤一事,我開始想,人的內心的細膩程度是不是都差不多,只不過表露的程度不一樣罷了。阿長外表上是個活雷鋒。但雷鋒其實細膩著呢,他那點津貼不但支援災區,還建立了個人的小金庫,還買了高階衣料和手錶,而且雷鋒還談過戀愛呢!我想,阿長一定對女人極好,將來必定是個好丈夫。人們多以為東北男人是“大男子主義”,其實錯了。嫁給東北男人,是中國女人最大的幸福!
到了畢業那年。我們班的戀愛問題專家阿憶君突然告訴我,快去幫幫阿長,阿長好像失戀了。阿長對我和阿億是常說知心話的。原來他與家鄉的一位少女出現了感情危機。阿長十分消沉。
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當他沮喪悲痛之時,是比小女人哭天抹淚更令人同情的。我知道是“瓊瑤情結”加重了他的傷感,我只能用一些世俗的話語寬慰、開導他,拉他去打排球。1987年5月20日的課上,我還寫了一首詩送他:“驕楊飛去亦堪愁,痴戀空情何日休。極目前程春尚好,勸君莫負少年頭。”
阿長不愧是東北男人,該悲傷時就悲傷,擦乾眼淚我還是一隻北方的狼。過了一段,他又活蹦亂跳,肘部和膝部又不時見到青腫紅斑了。
畢業時,每人在紀念冊上自我設計一頁。阿長的那一頁十分瓊瑤,又精美又雅緻。尤其是題寫的四句詩,全是瓊瑤的書名,叫做:“匆匆太匆匆,幾度夕陽紅,心有千千結,窗外翦翦風”。
真是膾炙人口。十年後,我在北大開設現代通俗小說研究課和舉辦一些有關講座時,多次舉阿長的這首詩為例,證明瓊瑤在80年代大學校園的深刻影響。每次讀罷這首詩,都掌聲如潮,許多女孩子圓睜著純淨的大眼睛,想象著那個哭得跟淚人兒似的東北莽漢阿長。阿長畢業後任新華社駐東北記者,很快找到了一位依人小鳥,過著甜蜜幸福的生活。
百年校慶聚會時,我問阿長,還讀瓊瑤麼?阿長說:“不,我現在讀武俠了。”我接著說:“我已然不抽大煙了,我改抽白麵兒了。”我們相視大笑。這次聚會,我還和阿長髮表了一個共同的人生體會:世界上對你最好的,就是你的老婆!
北大四博士
北大盛產博士,國人皆知。但國人未必都知道,有博士文憑,不一定有博士水平,有博士水平,又未必一定要有那張文憑。以下4人都是北大頂尖兒級博士,但他們有的拖延1年才拿文憑,有的歷盡周折才獲得學位,有的起初根本不要那張廢紙,光明正大自稱“博士”。下面略述其一鱗一爪,從中可見北大之怪異風采。
紅孩兒李書磊
最近經常聽見電視裡有個女郎浪聲浪氣地叫著:“舒蕾,舒蕾。”心想書磊師兄莫非又被哪個小狐狸給迷住了?仔細一看,原來電視上出現了一則新廣告,名曰“舒蕾焗油博士”。
這回,大名鼎鼎的李書磊,成了廣大婦女的頭上寶貝,發中寵兒。早在1500多年前,大詩人陶淵明就在思念美人時發出這樣的狂想:“願在發而為澤,刷玄鬢於頹肩,悲佳人之屢沐,從白水以枯煎。”意思是說:“啊呀呀,我的美人啊,我願意變成你頭髮上的油脂,隨著你的披肩長髮到處飄香,但可悲的是美人經常要洗頭,用那純淨水把我洗得無影無蹤。”如今陶淵明的狂想變成了現實,美人們一天洗十八次頭,也洗不去書磊師兄的萬縷情絲。
李書磊屬於少年得志,人小輩兒大,官高爵顯,我等文學青年皆以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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