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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淹沒在哭聲之中。轎伕心裡一急,將她扭了出去,另一名轎伕蹲下迅速將棉墊纏上腳鐐,再將她用力推進另一頂小轎。
她撲進轎子時,撞上裡頭的男子。那人低叫一聲,立刻將她摟住,讓她坐穩。“六姑娘還好麼……”
“……容生……”怎麼好久不見,連他也變蒼老許多?
學士容生微微一笑,低頭忙著解開她的手銬腳鐐。“你莫說話,先聽我說。待會兒,我們要出轎,你得靠自己的雙腳走出城,不管如何走不動,想活命都得出去。”
“……會連累你們的……我……不想再害死人……”
“能夠順利出入各國的,唯有學士。如果南臨皇室想抓學士,一個兩個也罷,膽敢當眾處理數十個學士,那真真是想惹眾怒了。你忘了嗎?或許你在南臨沒有多少朋友,但,你出入學士館一年多,比誰都好學,每個學士都是你師傅,徒弟有難,師者豈能不救?”他解開她的腳銬,又迅速替她披上麻衣,見到她帷帽阻礙,一把掀了。“不能戴女子帷帽,換斗笠……”他的聲音頓時消失。
她嘴角輕輕上揚。“還好……果然見多識廣的學士……不一樣……沒被嚇跑……容生……你說我這樣還能活多久呢……何必為我……冒險呢……”
他撇開目光,再轉回時輕笑:“我不能瞞你,我沒在其它地方見過你這模樣,但既然要救人,就要救到底!”一頓,他苦澀失笑:“原來,南臨跟小周國沒什麼不同……沒什麼不同……”
他將她單邊耳環取下,替她束起男子長髮,接著,幫她戴上斗笠,掩去三分容色。他自懷裡取出紅木牌子,改掛在她的腰間,柔聲道:
“這是解非的學士牌子,只要不細看,是可以過關的。”
她一震。“五哥他……”
“這牌子不能借為他用,否則將喪失學士的資格,但,這是不得已之舉,就算將來讓人知道又如何?這世上多少國家想私用解非,唯有保住他的學士之名,他才不會被其他國所用。你放心吧,他自有法子離開京師。說來今日真是走運,南臨有人求官帽,繞京而行,處處都是鞭炮,滿天的炮煙,多少掩去面目。六姑娘,得走了。”
趁著轎子一停,他立即硬拉著她出去。徐烈風幾手要撲倒在地,但她忍著想吐的虛弱,慢慢地走在這群學士之中。
這些學士人人披麻帶孝,都是她在學士館學習的良師。
她垂下眼,只覺自己過往真是白活了,讓這些不是南臨的人來救她……
“奇怪……”容生注意著她的行進,對旁邊同伴道:“今日過城門的人如此之多……不對,是進出的人被嚴加盤查!我認出來了,那是南臨羅家的人!”
“這是在幹什麼?一個個,全把斗笠面紗拿掉!”前頭的官兵喝道。
“這是怎麼了?在查什麼啊!”排隊的百姓起了騷動。
“今日方帝夫自請監斬罪犯徐烈風,行刑前他福至心靈掀了麻布,這才發現有人李代桃僵將徐烈風換了去。眼下正在全城搜捕,誰要敢窩藏,絕不輕饒!”
“徐烈風不就是徐將軍的女兒嗎?”
“大人……徐家真是欺瞞我們的劣民?他們真不是胥人?”
羅家的武官嘿笑兩聲。“那還用說……”話還沒說完,便被長鞭狠狠擊中背脊。他痛得叫出聲,拔刀轉向罵道:“是誰……王爺!”
夏王騎在馬上,淡淡道:
“徐家乃胥人一族,與劣民無關。若是以後,再聽見有人造謠,一律抓起鞭刑二十。”
“……是。”
夏王略略掃過城門裡長長的隊伍,招來守門人。“沒有可疑的女子麼?怎麼守這城門的人少了?”
羅姓武官殷勤代答:
“想自天牢逃出京師,由此出距離最遠,所以方才都調到另一個城門守了。”夏王應了一聲,再看向城裡百姓,忽地他目光停在披麻帶孝的這頭。他沉默半天,道:“今日是哪家人出喪?”
容生走到前頭,淡淡一笑:
“我們今日暫且成為徐家的家人,在徐六處刑的這一日,一併送徐家一程。”
夏王打量他一會兒,又落在他腰間紅牌。“都是學士?”
“正是學士!這裡的學士,沒有一個南臨人,個個都聽說過南臨徐家的威名,不戰到最後一兵一卒絕不放棄的南臨徐家,一生性命盡獻南臨的南臨徐家,連我們這些沒有出身國的學士,都心甘情願來祭拜一番。”
夏王掃過每一名戴著斗笠的學士,驀然間,他看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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