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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人。
呂叔拍拍龍鑌肩膀道:“這樣吧,敖老弟,你先試用兩天,你沒有泥瓦手藝,只能乾乾粗活,你的工錢就給你十塊錢一天,給你在工棚裡安排個地方住,飯菜不包,每天三塊隨你吃,從你工錢里扣,你幹兩天看看,如果合適的話,我再和你談,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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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鑌的活很簡單,就是幫著裝卸車卸貨,並按要求碼放好水泥包、紅磚和預製板,沒車來的時候就幫忙篩沙子。這全是重體力活,龍鑌從來沒這麼幹過。扛水泥包和碼磚都沒什麼事,就是抬放預製板有點吃不消,那上千斤的重量分攤壓在幾個人身上,就感到那尚未完全痊癒的右腳傳出一種恐怖的刺痛。
以前再辛苦,也不過是挑挑擔跑跑路,進了大學後出來打工最多就是搬搬貨送送快餐,絕沒現在這麼吃力,肩膀雖有些紅腫倒也沒什麼,主要是去年右腿折斷過,裡面還有鋼板,明顯有些使不上力,真的有點難受。記得醫生也囑咐過,最好不要乾重體力活,不能過於讓傷腳受力。
要是自己的腳沒事就好了,可是如今還能顧得上這麼一點肢體的痛苦嗎?生理上的苦和累跟內心的承受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
貼身緊藏的那幾百塊錢必須用來防備緊急情況,現在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有吃有住還能積攢點碎銀子的好地方,又可以讓自己安全隱身融入這個群體,消失於通緝羅網之外,還可以瞭解熟悉景德鎮的風情人物地理,自己哪怕再怎麼苦,再怎麼累,也必須好好珍惜。
現在錢是次要的,關鍵是可以有個這樣沉到河底的場所,靜靜避過抓捕的鋒芒,安全地討食而且自己還可以學到這門泥瓦匠手藝,看起來這門手藝很容易操作,比較簡單,沒多少技術含量,自己只要稍加學習就可以掌握。
宋文化會教自己的,他明天就要到這裡來和自己一起幹活,他的那些血汗工錢看起來在短期內是要不回了,房子老闆說工錢已經按合同規定支付,可大包工頭黑心的把錢拐走了,連累到小包工頭也只好躲起來,據說是大包工頭賭博玩牌九輸大了,只好跑路。
兩天後呂叔對龍鑌的表現比較滿意,同意把他留下來,看在龍鑌幹活挺能吃苦的份上,給了他每天20塊錢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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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飯盆,盛上滿滿一盆飯,今天的晚餐菜是尖椒炒肉和冬瓜湯,這可是好菜。
宋文化和龍鑌一起坐在幾塊摞著的磚上,邊吃邊聊。
現在的龍鑌在大夥的眼裡和他們是一類人,誰也不可能知道他是個被通緝的刑事逃犯,是名牌大學尚未畢業的大學生。龍鑌已經成功的在他們眼前塑造出了幹活賣力、老實本分、吃苦耐勞、不斤斤計較的大眾化打工者形象。
宋文化把筷子在飯盆上敲敲,嘴裡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吐詞不清的對龍鑌道:“敖成,聽呂叔說,可能要準備晚上加班了,老闆對施工進度不怎麼滿意,要我們加快。”
龍鑌很用心的學習著景德鎮方言,他迫使自己挖掘語言潛力,努力的把握著這方言的抑揚頓挫獨特的字句發音。只見他努力模仿著腔調,不倫不類的景德鎮方言腔調道:“是嗎,那你不晚上不能打牌了?也就不會輸錢了,好事啊!反正你又沒贏過。加班有加班工資還不好!”
宋文化把頭對著龍鑌一扭,低聲道:“臭小子,你知道個屁!晚上加班不安全!容易出事!你不知道,前兩個月我以前那個工地就有一個人在晚上加班時摔斷了腿!老闆才給了多少?兩千六就打發了!誰叫你自己不小心?自認倒黴吧!”
龍鑌奇道:“那豈不連醫藥費都要傷者自己出?怎麼沒一點勞動安全保障嗎?”
宋文化把嘴裡尚未完全吞掉的食物向地上一噴,彷彿是發現了口裡有沙子一樣,又吐了幾下,接著才道:“告訴你,象我們這種小建築隊,大包頭早就跟工頭說好了,傷殘自負!你想想,大包頭不對工頭事先講好,萬一有人出了麻煩,那不得賠死!工頭其實也賺不了什麼錢,就是賺點工錢,一般也是家鄉人。去年有個人摔死了,最後他家鬧鬧也不過才搞了兩萬多!要是碰上是什麼行政機關還好辦,要是私人工地,那就真的完了。你可得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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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鑌一有空閒,就拿著磚頭比畫著砌磚的動作,宋文化也每每飯後就教教龍鑌,其實這手藝也真比較簡單,不是什麼細緻活,就強調手穩要有力。半個月下來後,龍鑌的雙手很快積累出了數目可觀的老繭,也掌握了建築活的基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