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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元人民幣打了一輛三輪摩托車,讓他拉著我們在邦康最熱鬧的地方跑一下。沒有超出5分鐘,已經轉完了,街上行人稀少,街兩邊的鋪面冷清。我們讓車伕直接把我們送到書店去。這是邦康唯一的一家書店,名叫“郵政書店”。只有兩間小屋子,外面的屋子裡全是中國報刊亭裡出售的那些時尚和流行類的雜誌和少量武俠小說一類的雜書,裡面一間裡則全是中國音像店裡出售的那些影碟和錄影帶。
我直接向賣書的小姑娘打聽佤邦出的書都放在哪裡。她說沒有佤邦出的書,佤邦出不了書。我說:“哪怕你們出的一張過期了的報紙也行。”她卻說:“我們也是中國人。”我不死心,再問,她才跑進後門去喊老闆來。老闆是一箇中國小夥子,他走進裡面一間屋,從一個小櫃檯裡拿出兩本書來,一本是《金三角之星》,是佤邦人寫的關於鮑有祥的有些簡單的採訪紀實,一本是《佤邦基本法》。
我翻了翻,說:“兩本我都要,別的還有什麼嗎?什麼都行,只要是佤邦自己出的。”老闆指著那個小櫃檯說,沒有了,有的全部在這裡了。我看到裡面還有幾期《佤邦教育》雜誌,是月刊,拿起來翻了翻,裡面什麼內容都有,是一本綜合性很強的刊物,我每期各要了一本。後來我才打聽清楚,文字宣傳和出版方面,佤邦只有一個出版社:佤邦教育出版社,零星出過幾本書;只有一份報刊:《佤邦教育》,2004年9月才創刊,主辦單位是佤邦聯合黨政工部。以上書刊都要拿到中國去照排和印刷。可見他們對教育的重視程度,同時也可見他們的現代文明程度之低到了何種地步。
據說,《佤邦教育》是佤邦聯合軍副總司令兼總參謀長李自如倡導創辦的,由他本人任總監,肖明亮任顧問,政工部部長閆生炳任總編輯。2005年的第2期,封面和封底都是李自如的滿幅照片,內頁開頭的十幾頁都是關於李自如的文章和圖片。因為這位佤邦的頂樑柱於2005年1月8日因心肌梗塞去世了,讓風雨飄搖中的鮑有祥頓感“何人與吾分憂”的悲涼和孤獨。由佤邦聯合黨中央委員會、佤邦人民政府和佤邦聯合軍總部聯合釋出的關於李自如的《訃告》中有這麼一段:“李自如同志的不幸去世,是我黨、我軍的一個巨大損失,我們為失去一個好領導、好戰友而感到萬分悲痛。我們要把悲痛化為力量,緊密團結在以鮑有祥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周圍,更加勤奮工作,把佤邦建設得更加美好以告慰先烈的亡靈。”
《佤邦教育》封面上的李自如照片
這二人之間的奇特關係及非凡友誼,我大致知道一些。鮑有祥是北佤地區幾支游擊隊中叱吒風雲的領導人之一,他與別的游擊隊領導商議後率部參加了緬共的人民軍。但由於緬共中央裡的大緬族主義很強烈,其他少數民族幹部得不到重用,有膽有識、一表人才、富有傳奇色彩的鮑有祥也不例外,由遊擊大隊副大隊長升至營長後就被卡死了,縱有凌雲之志也是無計可施。
與鮑有祥共事過一陣子的李自如由於軍事才華出眾升任人民軍中部軍區司令員,他認為鮑有祥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所以上下活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提為自己的副手,當了副司令。1989年,緬共人心渙散,東北軍區的司令彭家聲率先脫離了緬共獨立,當了“果敢王”。李自如假意請假回到老家中國雲南騰衝休息,鮑有祥和趙尼來乘機發動兵變,奪取了緬共中央的領導權,建立了佤邦。他感念上司的恩情,也需要李自如來扶持,所以反覆邀請,請李自如出山相助。
第四章 特異首府及非常首領(4)
在這時局不穩,人心動盪的關鍵時刻,李自如同意出手相助,因為中部軍區的將士們最終還是要他才能夠完全擺得平。但他主動要求,反過來當了鮑有祥的副手。這是一個相當明智的選擇:一,他不是發動兵變奪取大權的有功之人;二,佤邦畢竟是以佤族為主的地方,他不再適合做場面上的老大了,只有在一個幕後的位置上才能放得穩他,他也才能像諸葛亮丞相一樣發揮無與倫比的作用。
果然,儘管李自如是漢族,但鮑有祥對他是無比尊敬和倚重,形成了佤邦的政治風景:鮑有祥活躍在前臺當一把手,李自如策劃於後臺當大管家和主心骨,一唱一和,成為佤邦的權力核心。後來李自如又為佤聯軍制定了“901飛行計劃”,並親自任前線總指揮,使用“剝皮穿心”等毒招,滅掉了坤沙集團,將佤邦領土擴大了一倍,並打通了毒品銷售的南部通道。當佤聯軍那位功高蓋主想搞分裂的獨立團團長魏賽堂正要有所動作時,李自如沉著冷靜,精心謀劃,不費一槍一彈就粉碎了這一嚴重威脅,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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