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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有多大?”王長山說:“不會超過16歲。”她笑起來了:“我要是真的才16歲就好了。喏,我姑娘都那麼大了。”裡面一個老太婆正在領著一個幾歲的小女孩玩耍。看起來,他們一家人吃住都在那個隔間裡。女老闆告訴我們,他們一家4口人,每月平均可以掙到2000來元。應該還是可以養家並有所積餘的了。
突然又停電了,整個縣城一下子沉入到了一片漆黑之中。女老闆說:“我去點蠟燭。”我開玩笑說:“是呀,快點蠟燭,不然有人會偷你的東西。”這時,從鋪子裡面深處傳來了一個少年的聲音:“我們這裡是沒有小偷的,我們很窮,但不會有人偷東西。”蠟燭點亮了,我看到鋪子裡面有3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子在東看看西看看的。我還是開玩笑說:“我們會偷的。”那個說話的少年接上話說:“你們也不會偷。”問他為什麼,他說:“你們是有文化的人。你們是從中國來的嗎?中國的哪裡?”我們說昆明。
不一會兒,電燈又亮了。那3個少年從裡面轉出來,到夾雜在亂貨當中的學習用品那裡拿起筆記本,問女老闆價錢,老闆說4塊,他們說3塊,老闆讓到3塊5毛就再也不肯讓步了,他們就每人出了3塊5毛錢各自買了一本。王長山問道:“你們是學生嗎?”那個講話的少年相貌英俊,但善意的眼睛裡還是飽含著那個地方的人特有的陰鬱堅韌的目光,他穿著白布的短袖衫、大短褲和塑膠拖鞋,一副少年老成、相當懂事的樣子,他回答說:“是,我們是學生。”
他們是勐冒縣中小學校初中三年級的學生。當時,整個佤邦都還沒有高中班學生,勐冒縣兩年前還只有初二班,沒有初三班,初三學生已是這裡的最高知識分子。就像前天鮑三惹局長對我說的一樣:“你們中國要求公民的最低學歷是初中,我們佤邦要求公民的最高學歷是初中,太落後了呀。”問他們每個月要花多少學費,那個少年說,學費不交,但住校費,比如水費、電費,要由自己交,要交多少,他沒法說清楚。
他們正要走開的時候,王長山說:“你們等一下。”他立即買了3本筆記本遞給他們,“來,我送給你們每人一本筆記本,好好記日記,好好學習,啊!”他們很有禮貌,異口同聲地說:“謝謝叔叔!”走了一會兒,那個講話的少年突然回來了,他稍稍有點緊張地問道:“叔叔,你們叫什麼名字?能不能給我們留下你們的地址?”王長山說:“不用,不用,你們記住我們是中國人就是了,名字不用記,地址也不用記,只要你們好好地多記日記就行,以後努力爭取當一個作家,好吧?啊?”他鞠了一個躬說:“那謝謝你們了。再見!”他有點戀戀不捨似的走進了黑暗裡去。王長山眼裡含了淚水,他說:“我也是農村長大的,小時候特別想要一本日記本,可是就是買不起,特別羨慕有日記本的同學。後來進了大學才有了日記本,那些日記本我現在還儲存著。這些小孩很可憐的,本來就沒有錢嘛。”
第十三章 在明明滅滅中進入時間隧道(5)
據介紹,勐冒境內的教育,以一定的形式和規模最早出現的是傣語經文寺廟教育。20世紀40年代,漢文學堂、私墊教育開始在西北部一些漢族村寨中出現。60年代後,佤語學堂開始陸續出現,但均為民眾自行組織,由族群賢達管理,無任何教育管理行政機構。1972年8月北佤縣成立後,縣內部分割槽鄉開始創辦各類學校。1989年以後,由佤邦聯合黨中央統一領導全邦教育,號召全邦各族各界人民都來關心教育、發展教育,努力做到“科教興邦”。
1995年3月1日,勐冒創辦了縣中小學,有教師8名,學生180名,開設中文、緬文兩門課程。到2000年底,全縣學校發展到121所,教師230多名,在校生7200多名。早期的私墊、學堂、學校的教書先生來自三個方面:一是漢族居住區的私墊、學堂的教書先生多為本村裡的識字人;二是來自中國或緬甸內地的識字人;三是來自當地駐軍。緬共時期和和平建設時期,教師主要來自四個方面:一是來自人民軍和聯合軍中有文化知識的官兵;二是來自當地民間中有文化知識的人;三是從鄰近的中國招進,多為中文教師;四是由緬甸聯邦政府派來,多為緬文教師,有少數英文教師和佤文教師。
勐冒縣教師待遇在各個歷史時期不盡相同。早期的私墊、學堂的先生工資數額,以籌資多少而定,給錢給物都可以。工資發放時間按月、按季、按半年或年終發給,各地不一。軍隊創辦的學校,由軍人任教的,只享受軍人待遇,無教學報酬。民間聘用的教師與早期的私墊學堂先生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