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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又在大半夜折騰到這邊來救死扶傷。
此時的陳倉就算是全能超人,也忍不住由衷的期望溫小北除了菸草還能給他點順口的吃的喝的,最好再來上一份宵夜。
您還別說,陳醫師小小的願望真有人跟他心有靈犀一點通。
幾分鐘後,溫小北端著個托盤走出來,笑眯眯的說:“菸草,水果,咖啡,三明治。醫師,你先吃點兒東西怎麼樣?”
陳倉挺腰坐直,看到托盤裡的菸草和食物精神為之一振,“好東西。”
先點上一支再說。
溫小北盤腿坐到對面的沙發上,替陳倉的咖啡里加了糖和牛奶,又拿只小碟子墊在腿上,用小刀剝開奇異果的果皮切塊。
“醫師,你還沒告訴我簡先生我弟弟是怎麼回事兒呢。”
有煙萬事足,陳倉眯著眼享受了一番尼古丁帶來的鎮靜和安慰後,明顯比之前精神多了。
“先說你弟弟吧。他沒事兒,就是顱壓瞬間增高造成的昏厥,過一會兒就能醒。”
“小南以前從來沒這樣過啊。”溫小北還有點兒擔心,“怎麼這次會……”
陳倉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研究所目前記錄在案的精神力者並不多,擁有思維感測的更是隻有簡紹雍一個。所以你弟弟這種情況我也不能說是絕對了解,不過根據我們對簡紹雍的記錄看,一旦他們這種能力的人瞬間接收的思維或者情緒太強烈,太密集,就會對他們的大腦造成很大的壓力。”
“啊?!壓力?那這次會不會把我弟弟的腦子弄壞了?”
陳倉表示不用擔心,“簡紹雍在少年時代曾經有很嚴重的精神分裂症,在他掌握思維遮蔽之前,一直屬於重度神經衰弱的狀態。但後來他摸索到如何控制自己的能力做到收放自如時,你看他現在不就跟正常人一樣了麼?只不過……”
溫小北急切的向前傾身,“只不過什麼?”
陳倉垂下眼,“只不過,他之所以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個人認為是他自己活夠了。”
簡紹雍慢慢睜開眼。
在剛剛經歷過一次毀滅性的能力崩潰後,還能活著看到自己臥室的天花板,躺在自己的床上,是不是一件很值得慶幸的事兒?
但,簡紹雍既沒有流露出劫後餘生的欣喜,也沒有像陳倉所謂的那樣扯出一個“活夠了”的人應該有的譏諷的笑容,他只是很平靜的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影。
平靜得過分,幾乎像是一潭死水,麻木的接受現實。
“簡先生……”
側過頭,看著躺在身旁不安的轉動著頭,發出夢囈的人,溫小南?
是的,簡紹雍記得在他昏迷之前聽到過這個聲音。
他一直在想著他,惦記他好一點兒沒有。
翻個身,側臥著撐起頭,定定的看著依然沉睡不醒的溫小南,簡紹雍慢慢抬起手,隔著空氣描摹著這個人的五官。
一個和他能力相似的青年人,在不久前剛剛被他收留的人。他們才認識多久?這不重要。簡紹雍感興趣的是為什麼這個青年對他有這麼明顯的依戀,而他自己又為什麼會對這個人有更加明顯的偏愛?
你惦記我幹什麼?
你在關心我嗎?
你為什麼要關心我?
因為咱們是同一種人嗎?
你也為你的能力苦惱,糾結,抑鬱,乃至瘋狂嗎?
簡紹雍試圖說服自己,溫小南只是他負責指導的學生,不應該在他身上奢求一種過分的類似於“親人”般的親近。
溫小南是幸運的,他可以遇見一個導師。
而他簡紹雍也是幸運的,在有生之年可以幫助一個和他一樣的青年,讓他無需重蹈覆轍,不必經受他曾經經歷的痛苦和癲狂。
溫小南還在夢境中掙扎,“簡先生……”
簡紹雍的手停滯不動了。
因為溫小南的眼角流下的一滴眼淚。
鬼使神差,簡紹雍湊過去,伸出舌尖。
味道是鹹的,而且澀。但在他的心裡,卻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甜。很甜,很甜。
“不要,簡先生,小心!”
溫小南猛的睜開眼,劇烈的喘息著,沒有焦距的視線愣愣的盯著眼前的人,下意識的伸手抓著簡紹雍的襯衫,“不要,小心!”
“小心什麼?”
“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是懸崖。”
“什麼懸崖?”
“海邊的,”溫小南茫然的描述著他看到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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