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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迦驟然醒悟,忙胡亂擦去臉上淚水,強笑道:“瞧我,高興得都忘了形,您要什麼?哦,對了,您先等等,待我服侍您潔面淨手。”
“等一下。”我抓緊她的手,勉力道:“葛九……”
“葛九姐姐還被他們關著呢,”娜迦眼中又蒙上淚,卻狠狠地啐道:“那幫黑心大壞人,個個都該被豺狼撕,被毒蛇咬。祭司大人,您病好了,就請神明降罪他們身上,讓他們個個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我心裡狐疑,微聲道:“那,你為何在此……”
娜迦睜大眼睛,道:“我也不知,早幾日本與葛九姐姐關在一處,但前日被壞人押了出來,扔到您這,說是您病重,我一見您叫也叫不醒,搖也搖不醒,還以為,還以為祭司大人,再也好不了……”她說著,又哽咽起來。
我伸直手掌,娜迦天真地問:“祭司大人,您要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娜迦,你為何,會與葛九一道被抓?”
娜迦垂下頭,囁嚅地道:“那一日,跳舞完畢散了之後,我們個個得了銀子,心裡真有說不出的歡喜,但我心裡惦記著您,想著偷偷回去再看您一眼。就,就撞見葛九姐姐,姐姐彷彿很焦急,我問她怎麼啦?她說您被大壞人抓了,我一聽也急了,便與她一道找。找了大半個月,才被姐姐尋到蛛絲馬跡,我們便想繼續跟著,想瞧瞧帶走您的大壞人落足何處,能不能將您救回。哪曾想,稀裡糊塗的,就被抓了來。”
我臉上一冷,淡淡地道:“你扶我起來。”
娜迦十分柔順,道:“祭司大人,您不多歇息嗎?”
我垂頭不語,她無法,只得將我扶起歪在墊子上,我閉眼休息了一會,啞聲道:“你是誰?”
娜迦驚奇地瞪大眼,道:“祭司大人不認得我了麼?我是娜迦啊。”
我慢慢轉過頭看她,譏諷一笑,道:“你難道不知道,娜迦是跳懸腰舞的舞姬,這些女子最是講究腰肢柔韌有力。你這樣的身段,也敢假扮?”
她臉色一變,卻隨即一笑,道:“祭司大人,您在說笑麼?娜迦一句也聽不懂。”
“行了,”我倦怠地閉上眼:“再裝就過了。娜迦從未見過我的臉,南疆女子視祭司為神,怎會在不確定的狀況下對一位陌生男子口呼祭司大人?你的措辭漏洞百出倒也罷了,最可笑的是,你要假扮南疆女子,卻不知祭司伸出手掌,是何用意。”
眼前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卻仍舊微微一笑,道:“祭司大人,您病糊塗了,都滿嘴胡話了。”
我嘆了口氣,搖頭道:“南疆女子,斷不會如此不敬與祭祀講話。更加不會,在祭司欲撫掌祝福時,無動於衷。”我睜開眼,定定地看她,一字一句道:“原本我配合你玩玩也無妨,但如今我朝不保夕,沒那閒工夫耽擱。無論你是誰,請回去稟報谷主大人,曲譜我會寫,但人他得放,大家都別玩花招,不然,這買賣誰虧誰盈,可說不定。”
那女子臉色鐵青,哈哈大笑,從臉上揭下面具,長髮一甩,卻原來是一位俊俏少年,那少年冷冷瞅著我,眼裡流露狠毒之色,笑道:“不愧曾做過谷主親傳弟子,果然有兩手。不過很可惜,本來你乖乖與我演戲,寫下曲譜,我交給谷主大人,你也能得個痛快,大家歡喜。如今你這麼不識相,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從袖子中抖出一柄鋒利小刀,比劃著貼近我的臉,狠聲道:“好一個我見猶憐的病美人,只是不知,沒了這張臉,你還拿什麼來讓人憐惜?”
我心裡一跳,冷笑道:“儘管下刀,相信我,我比你更痛恨這張臉。只是我有些許懷疑,你這刀下去了,下一刀,只怕就該落到你身上。”
“你儘管做白日夢。”少年滿懷嫌惡憎恨地道:“谷主知道了,最多責罰我一頓,斷不會為了你個該死之人,而開罪於我。”
“是嗎?”我笑了笑,問:“如若這樣,那你為何等不及要來動刀子?為何不能等我死?反正如你所說,我不過是該死之人,谷主不會為我,開罪任何人。”
第 40 章
少年被我說得一愣,隨即目露兇光,冷笑一聲,手中刀光,利刃便朝我臉上劃下。
我坦然看他。
千鈞一髮之際,一物飛來,哐噹一聲將他手中匕首打落,少年吃痛,悶哼一聲,捂住手腕,臉上終於顯出驚懼神色。
打落他手中匕首的,是一件半月形玉炔,我們都認得上面的雷紋,那是谷主懸在腰間的配飾。
少年大驚,轉過身去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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