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頁)
色,道:“師傅,您果然替我補上明德山莊的東西……”
“我可不是為了你,”寶爺沒好氣地罵道:“我是為了公子爺,萬一他身子不適,白爺用起藥來,短了一味可就麻煩了。真要那樣,我也不等他來罰你,我自己先滅了你這個逆徒!”
慄亭嬉皮笑臉地道:“是!謝謝師傅!”
寶爺斜睨了他一眼,道:“快走吧,三月義診,你當我說著玩的?”
“是,徒兒告退!”慄亭笑嘻嘻地行了禮,衝我擠眉弄眼一番,這才轉身走了。
寶爺哭笑不得,瞧著這個活寶徒弟的背影搖頭嘆了口氣,對我笑道:“讓你見笑了,這孩子打小在我跟前就沒個正形,也不知怎麼回事,明明在外頭似模似樣的。”
我笑道:“那是他把您當自己親長輩,自然不拘小節。”
“不拘小節?我看他是越活越回去了,唉。”他搖頭,提筆唰唰在白紙上寫著,道:“這些人連適才為難你的那個徐爺在內,一個個都瞅著我好脾性,耍賴犯渾,無所不作,比你家小寶寶還不如。”
我撲哧一笑,道:“寶爺性情溫良,眾人喜愛您,也是應分。”
“他們不是喜愛我,是喜歡看我受累,”他一路說著,住了筆,吹吹墨跡,抬頭對我道:“寫好了,咱們現如今也沒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這付方子,乃當年墨山的爹爹,沈家老爺花了重金買來的珍貴古方,我當年跟著伺候熬藥,因而記得些許,如今略改了改,對你的身子,應該大有補益。這八日我要先給你固本歸元,然後再圖解毒。”
“多謝前輩。”
“不謝,”他微笑著道:“救你乃墨山所求,我看著他長大,無論如何也無法眼睜睜瞧著他經歷那等痛失所愛之苦。況且,”他頓了頓,道:“你長相很投我的脾胃,就衝這點,我也不會見死不救。”
藥果然非同小可,我喝下去後,不出片刻便覺手腳發暖,睏意浮了上來,沈墨山讓我坐在圈椅中,自己手忙腳亂給我鋪床,大紅撒金緞面的被子猛然一甩,倒像大朵喜慶的花迎面綻開,險些砸爛一旁博古架上的青花瓶子,他嘴裡哼著荒腔走板的小調,拽個枕頭過來,彷彿與之有深仇大恨,要將之一拆為二。
笨手笨腳,沈大掌櫃原來也有做不來的事。
我情不自禁地微笑,靠在圈椅內,看著他一舉一動,默不作聲。
看著看著就閉上眼,朦朧間,已被他輕柔抱起,移到床上,解開我的外袍,替我蓋上被子。
臉上一軟,是他輕吻其上,呼吸熱熱噴在臉上,忽然聽他輕笑一聲,有說不出的得意。
隨即他又拉拉我的被角,撫摸了我的頭髮,無聲無息離開。
我睡得甚熟,也不知過了多久,因腹中飢餓,才醒了過來。這可是前所未見的好徵兆,我正要喚人,卻聽得外間傳來一陣對話:
“寶叔叔,您到底有幾成把握?”這是沈墨山的聲音。
一人嘆了口氣,聲音柔和溫軟,正是寶爺:“若我說,一成也沒有,你怎麼辦?”
“您說真的?”
“墨山,若是旁人,我自然會設法寬慰,但對你,我需說實話。”
“怎會如此?他不是明明能好好睡一覺了嗎?”沈墨山的聲音驟然提高:“這一切,不是在好轉是什麼?”
“衝你寶叔嚷嚷什麼?人迴光返照,也會如此。”另一個人訓斥了一句,我仔細一聽,立即認出,是那位徐爺的聲音。
寶爺溫言道:“別這樣,升哥,若今日病榻上是我,只怕你的癲狂,要勝墨山百倍,咱們已然不能為孩子減輕傷痛了,就別再爭這些口舌之利了吧。”
那徐爺嘆了口氣,半響道:“墨山,那人對你,真這麼重要。”
“叔,您說什麼廢話?”沈墨山壓抑著,似乎有些哽噎,卻忍著道:“不重要,我犯得著這樣嗎?”
徐爺沉吟片刻,又道:“寶兒,當真無法可想?”
“我的醫術雖習自白神醫,但性子古板,想法僵固,他十成的本事,我其實學不到一成。只是這麼多年靠勤奮細心,才沒出大簍子。這一次長歌的病,按著常理,是無藥可醫了,但若不按常理,或者有救也未可知。”
“說來說去,還是要白析皓來。”徐爺厭煩地道:“墨山,你說說,那老東西這回又推脫個什麼勁?”
“他以凜叔叔的身子這節氣需浸泡溫泉為由,斷然拒絕了我。”沈墨山黯然道:“我寫信去拉下老臉說足好話,他還是說,凜叔叔身子最要緊,其餘等人,是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