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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賣,為何我即便不管不問,也不會出岔子?因為用的人信得過,那都是老沈家多少年攢下來的老下屬,老關係,饒是如此,我這當家的可半分不敢怠慢,逢年過節的,該給多少紅利給多少紅利,出點錯,只要不過分,我還得睜隻眼閉隻眼。他們閒著沒事,我還得給他們找事做,管著人可不容易,讓他們死心塌地跟著你,更難。疊翠谷靠著什麼毒藥毒誓也就是一時,沒半點腦子用在裡頭,我瞧著啊,那位谷主不是剛愎自用,便是,真不把人當回事。”
我輕輕一笑,道:“他確實如此。”
“什麼人會如此自負啊?”沈墨山想了想,笑笑道:“我估摸著,這人,十有八九,也是自己沒屁大本事,但命好,一生出來,就能吃先人老本的。”
“怎麼說?”我好奇地問:“我在疊翠谷這麼多年,並未見除谷主之外,還有主子。”
沈墨山道:“若無一幫老人整天屁股後頭說少主子你天生就該如何居於人上,天生就如何貴不可言,底下連我們在內都是您的奴才,你只需光大先人祖業就好,奴才們都心甘情願為你死,他怎會如此去算計你?你想啊,如你從小便聽這等話長大,如何會瞧得起身邊其他人?”他搖了搖我,遲疑了一下,彆彆扭扭地說:“你,你也別為這種人傷心了啊,反正,那就不是一好東西,他再喜歡你,也不會當你是跟他一樣的人,明白不?”
我有些感激,又有些好笑,終究將靠在他肩上,點了點頭,忽而道:“你怎會對此如此熟悉?”
“我,我那不是,小時候也被紅姑逼過嗎?不過紅姑姑凶神惡煞的,我可不敢將她視為下人,”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而且後來二叔把我送去公子爺那,我就是想專橫跋扈,也得有那個條件不是?”
我撲哧一笑,道:“說了這麼多,你還沒告訴我,到底谷主為什麼做這些。”
“我沒說嗎?”他顧左右而言他,道:“好像你歇息的時辰到了吧。”
“你沒說。”我捧住他的臉,道:“別打岔,告訴我。”
他嘆了口氣,道:“你啊,幹嘛刨根問底的。”
“我總得知道,之前受了那麼多苦是為了什麼吧?”我道。
沈墨山深深看著我,道:“因為很簡單,楊華庭身上,有谷主想要的東西。”
第 56 章
我承認,原本想跟沈墨山在一起,是信他,是敬他,是孤苦了太久,渴望有人相伴,是一個人躑躅寒冬之夜,凍僵了全身,無法抵抗一丁點溫暖的誘惑。
但我對他,其實並非刻骨銘心的愛戀。
所以,我想跟沈墨山在一起。
我以為,他待我,也不過如此。
我們在一塊,與其說是濃烈的愛意,不如說,是彼此需要和相互慰藉。
但我沒想到,他會為了我,做到這一步。
人們常常以為,士為知己者死,是對情誼最高程度的表達。
其實不是的,性命在江湖,並不見得有多貴重。
常常為了莫名其妙的恩惠,為了經不起推敲的道義,為了不值一文錢的面子,為了虛無縹緲的神功或寶藏,你就會拔刀相向,就會慨然赴死。
江湖上,每天都在死人。
見慣了生死,就連你自己,都不會覺著死亡有多了不得的一件事。
為了知己去死,在某種程度上,與為了錢,為了名,為了利益去死,沒有什麼不同。
而且腦子裡一衝動,熱血一湧上來,你常常沒法仔細考慮,就已經送了命。
難的,反倒是,仔細掂量過的捨棄。
捨棄你最難捨棄的東西。
儘管沈墨山說得輕描淡寫,又說自己有後路,但我不是三歲小兒,我知道,九省十三州的買賣,得多大數目。
一個人要將一間店鋪經營到這麼大規模,得花了多少心血,經歷多少,看不見的爾虞我詐,硝煙瀰漫。
但為了我,他卻捨棄了。
他不是那些生活在雲端裡的大俠,不知油鹽醬醋,不知人間疾苦。
他從來不喜鮮花怒馬,香車美人那套,他喜歡巴拉算盤珠子,過實實在在的日子。
他考慮了,明白捨棄這些買賣意味著什麼,即便如此,他還是選擇了我。
原來我的命,在他心目中,竟然這麼重要。
人活到我這個年紀,經歷過我所經歷的這些事情,總算明白,不顧一切,猶如飛蛾撲火一般去愛一個人,是難以為繼的一件事。
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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