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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感動,不再言語,低頭吞了藥,入口清甜,不像吃藥,倒像吃了一顆果子。沈墨山又餵我喝了幾口水,抱著我道:“不管那王八蛋給你吃了什麼,有這顆藥,咱們心裡便都有底了,剩下的,就是撐到讓慄亭看看,要是他也看不了……”
他頓了頓,口氣沉著道:“大不了,我拉下面子,求白析皓為你看病便是。”
我滿心酸楚,伸出手,與他的手掌搭在一起。
他握緊我的手,微笑道:“無需擔心,那白析皓與我淵源很深。他就算見死不救,還有我師長,我那師長一生最重情義,我好好求他,說你是我終身所愛之人,若沒了你,我便不能獨活,他定然不會置身事外。只要他點頭,白析皓斷無拂他之意的道理。”
他見我仍然滿臉狐疑,笑著親親我的額頭,道:“他是白析皓摯愛的人,白析皓天不怕地不怕,卻見不得他難過。”
第 46 章
白析皓神醫配下的藥果然靈驗異常,不出一盞茶功夫,丹田之處,便如一團火慢慢燃燒,暖意直滲透入四肢。就在此時,沈墨山運手為掌,牢牢貼在我背後大穴,一股暖暖的氣息登時慢慢進來,遊走奇經八脈。
便是我從未習過內力,卻也知曉,此刻體內各處經脈,竟然都由這股細若懸線的氣息暢通流遍。
這等感覺太過舒暢,由不得我不閉目休息,且沈墨山胸膛溫暖,安全愜意。
他這回方篤定我暫無性命之憂,在我耳畔柔聲道:“睡吧,我守著你。”
我模模糊糊點了點頭,靠近他的胸膛,沉沉睡去。
這一覺不知過了多久,再醒來,已是燈火通明,沒有馬車顛簸之感,身下墊著厚厚的棉絮,身上蓋著的,也是又輕又暖的絲被。
頭頂是簡單的架子床,掛著青布帳子,我微微側過頭去,目之所及,是乾乾淨淨的桌椅條凳,白棉紙糊的雕花八格木窗。
燈下一個青年看著我,清俊的臉上盡是和善的笑意,一手搭著我的脈,正是多日不見的慄亭。
“醒了?感覺如何?”他微笑問。
他不說,我已察覺出呼吸輕健,已無之前的呆滯,略動動身子,也沒先前那般疲軟無力,心下驟然歡喜,道:“好似,好了許多。”
慄亭笑容加深,道:“這一回甚是兇險,幸而當家的不惜耗費內力相助,又有白神醫留下靈藥解毒,不然,我便有通天本事,也救不了你。”
我心下感激,忙掙扎起身,正色道:“多謝你了,慄亭。”
慄亭搖頭嘆道:“是你運氣好,無需謝我。”
“墨山呢?”我左右看看,不見他的人影,不禁出言問詢。
慄亭揚起眉毛,笑道:“不喊沈當家了?”
我笑了起來,道:“我若喊沈當家,只怕你們鋪子裡的夥計,又不得安生。”
慄亭撲哧一笑,收了脈枕,搖頭晃腦哼道:“從此你有情來我有意,自然雙宿雙飛,鴛鴦連理。”
我臉上發燒,笑道:“慄醫師莫要取笑在下了。墨山呢?”
慄亭笑嘻嘻地道:“放心,你回來了,他捨不得離你半步,當家的耗費了許多功力,這會需運氣恢復,他就在隔壁房。”
我有些擔憂,忙問:“不礙事吧?”
“壯如牛,好吃好睡,能有啥事?”慄亭瞪大眼道:“此人怠懶之極,這也是敦促他練功啊。”
我笑了笑,道:“那就好。”
慄亭並不忙走,微笑道:“你睡了兩日,該梳洗一番,我喚人打水來。”
我忙道謝,他半隻腳邁出門檻,喊了人來,一個青衣少年拎著銅壺快步進來,竟然也是老相識,從前在京師就伺候過我的小棗兒。
先前他見我神色之間或有些不敬,現下卻換上十二分殷勤,想是沈墨山吩咐過什麼,又或者,這等做伺候人活計的孩兒,最是會察言觀色,突然明瞭主子的心繫在我這,自然賠著笑臉小心。
我也不與他為難,伸出手任他折騰,待漱洗完畢,他拿出修面刀具,小心地問:“公子爺,修一下臉?”
我眯眼看他,卻見他神色間有些不安,想起上回他欲替我修面卻遭我拒絕之事,遂微微一笑,道:“有勞了。”
小棗兒這才歡天喜地,過來替我細細修臉,我本身毛髮不多,鬍鬚之類也不怎麼長,但病了這麼多日,終究面容不雅,小棗兒在這一塊卻是行家,只見他輕手輕腳替我收拾,剃刀上下揮動,不覺疼痛,只覺微微發癢。
不出片刻,收拾完畢,他笑著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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