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頁)
宗貴點點頭,他覺得定文說的沒錯。一想到慘死眼前的定市、以及入夏以來持續不斷的禍事。宗貴不由得拿起掛在腰間的木樁,卻怎麼也無法對準柚木的胸膛。掙扎了許久。宗貴閉上雙眼轉過身去。
“我辦不到……柚木對我有恩,我實在下不了手。”
定文閒言,毫不猶豫的拿起木樁。宗貴老老實實的退到一旁,他根本不知道殺死愛子和弟弟的兇手,就是躺在眼前的柚木。定文遲疑了片刻,將木樁靠在柚木的胸前,身邊的人立刻掄起木槌。宗責別過臉,搞住雙耳。還是別知道他們的名字,更別看到他們的長相,否則只會增添內心的罪惡感。
木槌的敲擊聲、以及木樁釘入體內的悶響在封閉的地下隧道之內顯得格外的清晰,擴散的迴音更平添一絲詭異。痛苦的呻吟聲響起,立刻又恢復了平靜。
宗責向定文點頭示意,將木樁對準下一名男子的胸前。他在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眼前的人是不可饒恕的敵人,直到另一個村民揮下木樁為止。沒有人能置身事外,大家早已做成了默契,在場的每個人都必須參與屠殺的行動。宗貴不禁覺得,村民之間的團結是建立在這種共犯意識之上。
第二個人發出幾聲悶哼之後,就沉默了下來。可是第三人(也就是秀司)淒厲的慘叫卻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膽寒。隧道之中充斥著血腥味,地上更是血流成河。
眾人將三具屍體移開,拿起手電筒往裡面一照,遠遠的又看見地上躺著幾個人。走近一看。五名男女緊貼在一起睡得正沉。宗貴不再辨識男女的身分,他清點躺在地上的人數之後。在屍體的腰間綁上繩索,直接往出口的方向拖去。隧道的頂端並不高,村民得彎著腰才能走動。在這種環境施起屍體十分費力,大家必須輪流接力,才能將屍體施出去。
宗貴等人將屍體拖到出口之後。跟等在機房的另一批村民比了“五個人”的手勢,於是另一批人就接替宗貴等人進入渠道。目送他們離開之後。宗貴一行人吃力的將屍體拖上機房,搬到屋子外面,然後由屋外的幾名女性村民將屍體搬上小卡車的車斗。堆積如山的屍體、沿著車斗滴落地面的鮮血,眼前的光景讓宗貴感到反胃。幸好夕陽已經西下,若在日正當中的時候目睹這副血腥的景象,再堅強的人也會為之崩潰。
屍體還未全部搬上卡車,第二組人馬就從渠道爬上來了。等在一旁的第三組人默默的走進洞穴,一句話也沒多說。人聲、腳步聲再加上血腥味,在機房休息的第一組人馬也清楚的聽見斷斷續續的呻吟和慘叫。宗貴假裝什麼也沒聽見,身旁的村民開始哼起小調,卻還是掩蓋不住淒厲的哀號。宗貴大聲唱起歌來,周圍的人也隨之跟進。小小的機房充斥著曲調明快、卻陰鬱無比的歌聲。隧道內的慘叫聲從未間斷,不時夾雜著雜亂的腳步聲和村民的咒罵,這時宗貴等人才發現情況不對。
“好像出事了。”
定文凝視著取水口。黑暗之中清楚的傳出村民的叫喊、怒罵,在迴音的推彼助瀾之下,彷彿來自地獄的鬼哭神號。
就在眾人面面相齟的時候,第三班的加藤鐵青著一張臉出現了。
他沿著鐵梯從取水口爬上機房,一隻手指著身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出“起來了”三個字。
宗貴知道那三個字代表什麼。表面的指標指著五點的位置,太陽沉沒在地平線的另一端。屬於他們的國度即將降臨。
“損失多少人?”
“不清楚。下面沒有燈光,什麼都看不見。”
定文趕緊跑去通知機房之外的村民。
“怎麼辦?”
宗貴為之一怔。旋即吞了口唾液。
“……守在這裡。有人出現就把他拉上來。如果是敵人,就把他痛毆一頓之後推下去。”
江淵睜開雙眼,第一個浮現腦海的念頭就是自己還活著。熟睡的時候沒被村民發現,江淵暗自慶幸自己的好運。
接到沙子的電話之後,江淵立刻逃出診所,才沒走多少路,好幾輛車就出現在診所的門口。如果沙子的連絡晚了幾分鐘,江淵就被村民逮個正著了。
如今江淵發現四周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連忙一個轉身趴在地上觀察周圍的環境。很快的,他就發現手電筒的燈光在通道前端閃爍,同時也聽見村民在同伴的胸口釘上木樁的問響。血腥味愈來愈濃。這時江淵才發現好幾條鮮紅色的血痕從燈光的方向一路往下蔓延。
江淵與燈光之間躺了六名同伴,如今那六個人的身體不時扭動,似乎即將醒轉。如果日落時間再晚個幾分鐘,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