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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數一數二的。身如騰兔,步似輕塵,幾下躍縱便到了廳房的房頂上。只見馬上下來一位氣宇軒昂、威風颯颯的長鬚男子,那不是在京城做右將軍的大伯父王見海嗎?
王漪心裡奇怪,現在已過了子時了,伯父深夜急來造訪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父親王聽雷大步出迎,不與大哥寒暄半句,二人便攜手走進廳房。王漪心裡越來越奇怪,伯父深夜單騎登門,父親神色急切,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少女好奇心起,於是便凝神屏息,決定偷聽。今天晚上的奔雷府似乎特別安靜,伯父和父親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而她接下來聽到的,卻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的。
王見海一進門就問:“二弟,我從京城千里加急的信可曾收到?”王聽雷道:“已經拆閱,兄長何故再親自跑一趟?”王見海道:“此事關係重大,我須親自接應。一切人手可曾安排妥當?”王聽雷道:“大哥放心,臨湘城四周要道已經被我奔雷府暗中封鎖,各門人弟子已經安排下去了,只等聽從號令。大哥何時動手?”王聽雷道:“我的官兵兩個時辰後便到。其實陳家本都文弱書生,無須如此興師動眾,只是三太子一再吩咐要小心在意,不得不計劃周密。況且陳家雖不在江湖,但江湖交往甚廣,只怕有人聞訊來救,其他人倒也罷了,只是一人……”
王聽雷道:“大哥是說……”王見海點點頭,神色沉重:“正是當年他任京城巡撫時救過的那個死徒。”王聽雷的表情似乎吞下了一隻蒼蠅,道:“如果是他,那這件事就完了。”王見海道:“二弟暫且寬心,三太子做事謹慎周密,料不會洩露事機。況且我奔雷府王家這麼多年傲視江湖也非浪得虛名,諒他一個人怎麼敵得過我王家數百名子弟?”王聽雷點頭:“大哥說的是,我們王家也不是好惹的。”
廳房頂上的王漪已經冷汗直冒:“陳家?伯父和父親為什麼要對付陳家?那為什麼還提親?”她心亂如麻。
王聽雷道:“只是可憐了漪兒,一個姑娘家落個被人拒親的名聲。唉!”王見海道:“這也是無奈之策,總不能讓漪兒一嫁過去就守寡?”王聽雷道:“多虧信送的及時,我才沒去提親。只好騙著漪兒了,免得她多傷心。”王見海道:“其實陳家和我們本無相犯,只怪陳滄浪的弟弟尚書陳滄南偏要帶著陳氏家族擁護七王子,處處和三太子作對。只好出此下策,斬盡殺絕!”
王漪胸口如被人重擊,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我不能讓他死,我不能讓他死,他救過我的命!”她想及此處,躍下房頂,疾步往陳家奔。家族的榮耀,伯父的計劃,她想不明白,此刻她的腦中只有那個羸弱書生傻笑的臉。
廳房裡,王見海道:“就讓漪兒去嗎?”王聽雷嘆道:“讓她去吧,她都聽到了,不讓她去可能會恨我們一輩子。反正陳家已是甕中之鱉。”
王漪在巷間狂奔,她要趕在伯父的兵到來之前救走他。她無法救整個陳家,但不能讓他死。此時,她竟然發現自己的心中對他有一種別樣的牽掛情愫。
靜院無聲,落庭花散。這一座墨香充溢的庭院此時一片悄寂,埋頭書卷的陳家子弟也都熄燈就寢了,只有一處閣樓房間的燈還亮著。燈下一個書生的影子還在揮舞筆墨塗寫什麼,那身影,王漪確定是他。王漪輕身躍上他的窗臺,俯身從窗外往裡看,只見陳紫翰表情認真,凝思細想,沾一下墨,又再紙上寫幾下。王漪仔細看他寫的,一個個工整清秀的文字躍然紙上:“月敲殘,影敲殘。清寂佳節眉黛單,青絲倀倚闌。
雙燕歡,嬉燕歡。鵲橋紛飛看紅顏,相思心也安。”這是一首《長相思》,這樣的夜,他也會難眠?原來男兒也多柔腸相思,多愁善感的書生更如是。
陳紫翰的心中恐怕也不安寧,他在想著她。不知道她的傷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些?才幾天沒看到卻也這般牽腸掛肚。她醒了有沒有想起過我?她還記不記得是我救了她?我就她的時候為了吸毒有所冒犯,不知道她會不會怪我?認為我是輕薄之人?
陳紫翰收筆,木然發呆。腦中的思緒突然亂了。
“鵲橋紛飛看紅顏,相思心也安……真的安麼?”宛轉如鶯的甜美聲音突然相似陳紫翰的身後響起。他被嚇了一跳,隨即驚嚇就被喜悅所代替,他怎麼也想不到在深夜裡他日夜思念的人會出現在他的房間。是夢?“你……王姑娘,你怎麼會……會……”陳紫翰發現自己的聲音也顫抖了。
王漪鎮定了一下,不想嚇到他,強作歡笑道:“怎麼?不歡迎麼?”陳紫翰“嘿嘿”一笑,突然之間竟找不到話說,原本的牽魂縈夢,心中藏了無數的話想要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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