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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深處,或者修行之初,又何嘗沒有過這個夢想,然而大多都被歲月淘盡光澤,沒入塵埃。
回憶流淌到半年多前的豫東,那個千寧臣隕落的夜晚,月羅剎哭得像個淚人,在他旁邊,銀男子只是靜靜地開口說,你師父從沒怪罪過你,他很想你,回去吧
記憶崩塌,前塵往事隨風散去,搖晃的山海秘境也恢復了平靜。周繼君收回心念,冷著臉望向對面那個看不清面龐的老者。
“卻是我搞錯了,年紀大了,卻也越來越多疑了。”
海風呼嘯,捲起月修枯的白,斗笠下的層層陰霾中,老者澀澀一笑,望向周繼君。
“你放心,你的記憶只會獨屬於你一人。”
恨、恨、恨又豈是單單一個恨字能道盡的。
然而,眼前的老人卻是他兄弟的師父,抱著一顆愛子之心如此為之。周繼君緊咬雙唇,強忍住心頭的怒意,屈辱、怨恨以及猶豫不絕糾纏在一起,就在他心情無比煩悶時,眼前血光閃過,周繼君瞳孔微縮,只見月修羅揮指將他的心神斬成兩截,口吐鮮血,臉色刷地變得慘白如紙。
“我已將存著你記憶的那部分心神斬碎,看在羅剎的份上,你就”
月修羅張了張口,良久,艱難地吐出五個字。
“原諒老夫吧。”
法天境界的強者何等尊傲,月修羅更是眼下七州之地的至強者,讓他向一個修為實力有如天壤之別的青年道歉,卻是難比登天。若非眼前的青年是他愛徒的兄弟,即便月修羅心懷愧疚,也絕不會如此。
不再去看周繼君,月修羅舉起酒袋,灌向喉嚨,不多時,酒已盡,對面傳來冷冷的話音。
“好。”
為了月羅剎,又有什麼放不下的,男兒一世,又能有幾個同甘共苦的兄弟相伴。
周繼君打量著面前喝著悶酒的老者,深吸口氣,將心頭的不快吹散。他轉身望向山河破碎的千山萬島,嘴角浮起苦意,被月修羅這一打斷,恐怕再無法將之前的悟道進行下去了。
“你說的那個神秘人,其實我知道。”
良久,月修羅望向周繼君,開口道。
“嗯?”周繼君一愣,心思飛動,“那他如今在何處?”
“那個人早已離開七州,前往四大部洲了。”
周繼君微微驚訝,他深深地看了眼月修羅,愈覺得高深莫測,不單是因為修為達到法天,更是因他對這七州底細的熟悉。能輕而易舉地說出天機府、嘯天山的由來,而那個能瞞過屠龍、偷龍轉鳳的神秘人,也盡在他的掌握中。
似乎覺察到周繼君的心思,月修羅淡淡地開口道。
“我月影宗門淪落到今日地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太狂妄,不把天下英豪放在眼底。自我做了宗主後,行事卻是宗門歷史上最低調的一個,平日顯露出的修為也只是通天下品而已,隱瞞過山海修士,甚至那個已經離去的七州神君屠龍。”
“原來你早知道了。”
周繼君長吸口氣,心中僥倖。月修羅隱瞞實力,遊走天下亦不會被強若屠龍者察覺,躲藏在暗中,將七州一切都收入眼底,若他是自己的敵人,不談法天的修為,便是這分心計就能將周繼君的大局摧毀。
“敢問月老,這七州還有多少像你一般實力的強者。那個神秘人佈下大局,為的就是要山海秘境掌控七州,為何他又會離去?”
“別急,年輕人,一個一個說。”
月修羅淡淡一笑,眼前青年是月羅剎的好友,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年月羅剎離開山海秘境後,月修羅又何嘗不擔心他依仗著一身本事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可眼前的青年卻是他數百年來僅見的才俊之士,不談修為,便是他在弱冠之年就能闖下如此大的事業,佈局獵七州,連平天、移山這些力能傾天的人物也敢對抗,讓月修羅也讚歎不已。月羅剎跟在他身邊,定也受益匪淺,不會在修行之路上沉淪下去,自己離開後,也不用再擔心了。
只可惜,適才太心急,險些鑄成大錯。
“邊喝邊聊吧。”
此時月修羅已完全放下了法天強者的架子,他從懷中掏出酒袋扔給周繼君,月影宗門功法千變萬化,似乎永遠不會缺少什麼。
周繼君淡淡一笑,接過酒袋,烈酒滾入肚中,少許,那僅剩的幾分惱恨也隨著酒意蕩然無存。
“原先在這七州之地,法天境界的強者共有五六人。我和屠龍以及那個神秘人,都是法天上品,其餘的皆是山海秘境的修士,他們剛踏入法天境界,便迫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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