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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之交,最多不過一個友善的微笑而已。春天將暮,山坡上到處都開滿了杜鵑花,紅白相間,一片五彩斑斕。
這天,邊瘦桐在山澗邊散步,遠遠看見桑家那一幢房屋,在暮色裡沉默得就好像沒人居住一樣!
對於這座房子的主人桑雨,邊瘦桐實在也摸不清他是什麼來路,自己曾經在背後仔細地觀察過他,卻也看不出一些端倪。
漸漸地,他的心不似先前那麼防患於未然了,他似乎感覺到,拒絕別人的友情,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且也有些不近人情。所以,今天他到這裡來,是想順便來看看,並且向對方表達一下自己的歉意!
桑雨正在用厚厚的牛皮紙,糊著峰房。當他看見邊瘦桐向這邊走來時,十分驚訝地站了起來,唇角露出了微笑,道:“恩兄,今日怎麼有興來此?”
邊瘦桐立在花牆之外,笑道:“不要再稱我恩兄了,實在不大好意思。老兄,你倒是好興致呀!在做什麼?”
桑雨一面推開了花牆的門,一面指著園內的花樹道:“我因見這園內蜜蜂極多,散漫無群,任其野生太是可惜,所以想糊一個蜂房,把眾蜂引來,到了秋天,就有蜂蜜吃了!”
邊瘦桐不由十分讚佩,點點頭道:“這想法太妙了!”
桑雨引著他進了大門,來至房內。自從他搬來之後,邊瘦桐還是第一次來訪。
客廳內放著幾把楠木坐椅,上面都鋪有猩紅色的座墊,地上鋪著細草編結的軟氈,雖談不上什麼華麗,可看來是那麼的雅緻。
粉白的牆上,懸掛著幾幅名人的書畫;在靠山牆的一邊,設有一張睡榻和一張雕花的長形小桌,其上堆疊著一叢叢的書札!
書桌正面牆的西側,掛有一副對子,“不才愧我非名士,可喜卿能作解人。”落款為“九華軒主”。
邊瘦桐正自出神,桑雨已呼來童兒獻上了一杯香茗。邊瘦桐含笑道:“桑兄來此已經數月,今日才來造訪,實在失禮,尚請海涵!”
桑雨欠身道:“豈敢!”又一笑道:“恩兄素日閒居,作何消遣?”
邊瘦桐一笑道:“無非讀書、賞花、釣魚、下棋而已!”
桑雨撫掌道:“那太好了,我們就來下一盤棋吧!”於是喚來小童,擺好了棋子。
邊瘦桐本是棋道高手,見狀不覺手癢,再者他有意要藉著棋子兒,試探一下這位書生,看看他究竟是什麼來路!
誰知他方佈下了一個子兒,就見桑雨目光一亮,口中“啊”了一聲道:“恩兄快看,是誰來了?”說著自位上站了起來,隔窗向外看去。邊瘦桐好奇地向外看時,竟是雪用梅!
她頭上戴著一頂大草帽,飄著青絲的穗子,上身穿著桃紅灑花小襖,下身著一件大紅浮縐綢裙,足下是一雙平底的鹿皮小靴,遠遠看上去,只覺紅得耀眼。
邊瘦桐已經很久沒有見著她了,平日偶爾走個對面,自己也不願多看她,反倒是雪姑娘,總是用眼睛狠狠地盯著他!這種情形已經不止一次,弄得邊瘦桐真有些哭笑不得,只覺得這姑娘太任性了。
他本來不知桑雨叫看的是誰,這時發現是她,不覺淡淡一笑道:“噢!原來是雪姑娘,我當是誰呢!”說著就要落座,正好雪姑娘偶一偏頭,看見了二人正在望她,竟站住不走了。
她肩上荷著一支細長的魚竿,左手提著一個細竹編成的魚簍,襯著她那修長的身材,愈發顯得風姿綽約,有如玉樹臨風!
桑雨不由笑道:“姑娘釣魚去了麼?釣了多少?”
在平日,這姑娘一直是不願答理他的,可是這時她眼角向著邊瘦桐一瞟,卻破例一笑道:“別提了,釣了半天,只釣了兩條小魚!”
桑雨推開了窗戶,道:“姑娘累了吧?請到寒舍小坐一會兒再走如何?邊恩兄也在這裡!”
用梅擱下魚簍,一面摘下帽子,一面笑道:“好吧!只能坐一小會兒!”
桑雨嘻嘻一笑,忙不迭跑過去開了大門,用梅隨之走了進來。邊瘦桐這時卻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清茶,偏目一邊,不再看她。
用梅眼波向這邊一轉,不禁一陣心酸,她忽然媚笑了一聲道:“桑大哥,這幾天悶死我了,你怎麼也不去找我玩呀?真是的!”
桑雨一怔,不由心花怒放地道:“罪過!罪過!明天如何?”
用梅眼角一掃邊瘦桐,見他面上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像是絲毫也沒把這話聽入耳中一般。她不由一賭氣,愈發放肆地笑道:“明天我在家等你,你一定要去呀!”
桑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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