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的人(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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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司月承認,裴佑生的很好看,的確好看。
一雙狹長的眸微微上挑,即便目不能視,卻似乎也能透露出主人的情緒,平靜的眼神更像是有把無形的小鉤子,睫毛濃長,垂著眼時遮住了眸中不明的情愫,卻更想讓人傾身上前,一探究竟。
元司月此刻便是如此,她掌心覆在那傷疤之上,呼吸輕吐在人的脖頸,這樣的姿勢讓氣氛變得有些許的曖昧,元司月難得的尷尬了一瞬,準備起身撤退。
“殿下在做什麼?”
忽然,床榻上的人開口問道。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很是平靜,平靜中還帶著一絲麻木。
“你受傷了,傷的很重,本宮在檢視你的傷勢。”元司月正色,她的確是想如此。
裴佑眼睫輕垂,說不清心中的情緒。
“殿下又救了我。”
元司月輕吐一口氣:“沒錯,本宮又救了你。本宮為了救你,現下連晚膳都沒用。”
裴佑語氣變得有些複雜:“臣有罪。”
元司月毫不客氣:“你的確有罪,你若肯好好聽話留在昭陽殿,便不會生出這麼多事端。”
短暫的沉默。
“殿下為何救我?”裴佑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問題,而元司月則轉身看了他一眼。
“本宮說過,這個問題要你身子好一點的時候再來問本宮,可你不僅沒有更好,反而還更差了。”
又是無聲的沉默,元司月朝他走近兩步,站在床榻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昭陽殿住不慣,就住在長公主府吧。這裡是晴芳殿,和本宮的留芳殿不過一個隔了一個花園,你如今就在此處休養,如若住不慣,也得等大婚之後你自己再去選地方。但有一點便是,你怕是回不去鎮國公府了。”
元司月說這些話時,裴佑終於抬起了頭,即便他目不能視,卻依然靜靜的“看”著元司月,這種平靜的眼神下像是蘊藏著深不見底的湖泊,元司月沒忍住,伸手在他面前輕輕晃了晃。
“殿下不必試探,我自六歲,便目不能視。”
元司月咳嗽了一聲,有種被人抓包的心虛。
“無礙,長公主府靈藥多,總能治好你的傷。”
裴佑面色終於出現了一絲情緒,像是瓷器有了微微的裂痕。
他動了動唇,問出了那個難以啟齒的問題:“殿下,當真要我……?”
裴佑的語氣包含著疑惑和不解。元司月並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見自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還是這般的不開竅,有一絲絲的惱怒,不過這惱怒在看見他手腕露出的傷疤時,又忽然煙消雲散了。
元司月重新坐在了床榻邊上,看著他那些傷口,問:“疼嗎?”
裴佑一怔,下意識的就想遮擋起這醜陋的疤痕,卻被元司月猛地拽住了手腕:“躲什麼,本宮都瞧見了。”
裴佑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喘息,這喘息如同瀕死的小獸,這些傷口就如同是他最後一層遮羞布,如今被人猛地掀開,他的平靜也再也維持不住:“難看……”
難看?
元司月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是有些。”
面前之人的喘息更甚。
元司月有些於心不忍,鬆開了他的手:“不過無礙,太醫說了,你這都是些皮外傷,若是好生將養總能恢復如初,長公主府什麼靈藥沒有,你就在此處放心養傷。”
身下的雲錦被過分的柔軟,這讓裴佑常年飽受折磨的身軀感受到了一絲溫暖,他僵硬地轉身,還是沒明白那個問題:長公主殿下到底圖什麼?
為什麼要對他這般?他這種已經陷入泥土裡的人,是沒有半點地方值得公主殿下貪圖的。
難道真的能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長公主駙馬麼。
白日做夢。
殿內的窗戶顯然關的不太牢,此時忽然起了風,風聲瞬間將窗戶的一側吹開,也將少年鬢邊的青絲和衣襟吹得些許凌亂。清風朗日下,少年的膚色幾乎白得透明,一種無法形容的單薄病弱之美呼嘯欲出。
這讓元司月不禁有些直了眼,也讓剛剛闖進來的司言也同樣如此。
“殿——”
司言大大咧咧的從外面闖了進來,撞見了他的殿下和病美人坐在床榻上的這一幕。
他睜大了眼,要說的話語也在喉嚨間卡住。
元司月回過神:“做什麼,如此毛躁。”
“殿下……哲恆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