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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聽見樓下有聲音。什麼東西告訴她要小心,保持安靜。她害怕自己弄出任何動靜。她小心翼翼地開啟閣樓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然後謹慎地下到樓梯平臺。往下,她看到一個客廳。她認出了它;Alaric Saltzman舉辦派對的時候她曾坐在那個矮凳上。她是在Ramsey的房子裡。
而Alaric Saltzman就在樓下;她能看見他淡茶色的頭頂。他的聲音讓她困惑。過了一會兒她意識到那是因為他聽起來一點也不像平時課堂上那個愚蠢的Alaric,也沒有滔滔不絕地說些關於心理學的胡話。他正果斷冷靜地跟另外兩個男人交談著。
“她可能在任何一個地方,甚至就在我們眼皮底下。不過更有可能不在鎮上,也許在樹林裡。”
“我記得,最初兩個受害者是在樹林附近被發現的。”另一個男人說道。那是Dr。Feinberg嗎?Elena想。他在這兒幹什麼?我又在這兒幹什麼?
“不,不止那樣。”Alaric在說。另外兩個人懷著有些過頭的敬重,聽著他說話。“樹林跟這很有關係。他們可能在那兒有藏身處,一個萬一被發現之後可以躲起來的洞穴。如果有,我會找到的。”
“你確定嗎?”Dr。 Feinberg說。
“我確定。”Alaric簡潔地回答。
“你認為Elena就在那兒,”校長說。“但她會呆在那兒嗎?還是她可能會回到鎮上?”
“我不知道。”Alaric踱了幾步,從咖啡桌上拿起一本書,心不在焉地用大拇指撫摸它。“有一個找到她的方法是觀察她的朋友們。Bonnie McCullough和那個黑髮女孩兒,Meredith。她們很有可能會第一個見到她。通常都是這樣”
“那麼一旦我們發現了她的行蹤?”Dr。Feinberg問道。
“剩下的就交給我吧。”Alaric低聲慍怒地說。他合上書,把它丟在咖啡桌上,發出一聲堅決得令人不安的聲音。(He shut the book and dropped it on the coffee table with a disturbingly conclusive sound。
校長掃了一眼他的手錶。“我該走了;儀式十點開始。我希望你們兩個都會去?”他猶豫地往門口走到一半,又停下來回過頭。“Alaric,我希望你能把這件事情處理好。在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事情還沒變得這麼糟糕。現在我開始懷疑——”
“我會處理的,Brian。我告訴過你,交給我就行了。你想讓Robert E。 Lee出現在所有報紙上,不光是作為悲劇現場被報道,還要冠上“Boone County的鬧鬼高中”的名字嗎?食屍鬼聚集地?吸血鬼橫行的校園?那是你想要的公共宣傳嗎?”
Mr。 Newcastle猶豫了,咬住嘴唇點了點頭,但看起來還是不太高興。“好吧,Alaric。但是處理得乾乾淨淨的。教堂見。”Dr。 Feinberg跟著他離開了。
Alaric在那兒呆站了一會兒,明顯在出神。終於他點了一下頭,自己走出了前門。
Elena慢慢地迴轉上樓。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她很困惑,彷彿與時間空間都脫節了。她需要知道今天是星期幾,她為什麼在這兒,還有她為什麼這麼恐慌,為什麼怕得完全不敢讓任何一個人看見或者聽見或者注意到她。
環顧閣樓,她看不見任何能給她提供一點幫助的東西。她之前躺的地方只有一張光床墊和油布——和一個小藍本子。
她的日記!她急切地抓起它開啟來,快速瀏覽過其中的條目。他們在十月十七號停止了;對與找到今天的日期沒有什麼幫助。但是當她看著那些字跡,畫面漸漸在她腦中成型,像珠子一樣串聯起來形成記憶。她夢幻般地在床墊上坐下,倒回開頭,開始閱讀Elena Gilbert的一生。
待她看完的時候,她恐懼得幾乎要虛脫。光斑在她眼前晃動。本子的字裡行間有這麼多的痛。這麼多陰謀詭計,這麼多秘密,這麼多的渴求。這是一個彷徨失落的女孩的故事,在她自己的小鎮上,她自己的家庭裡。她在尋找……一些東西,一些她永遠沒能觸及的東西。但那不是造成她胸口抽動的刺痛的原因,那把她全身的力氣都抽走的痛苦。那也不是她竭力坐直卻仍感到自己在墜落的原因。刺痛來自她恢復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