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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的嗓音緩緩響起在車廂,“湛藍,忘記他,累了倦了不要獨自堅強,還有我在你身邊。”
目光呆滯的她聞言,終於看向他,泛著水霧的眸子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傾盡所有去呵護珍惜。
“阮大哥,我……”她想要說話,卻發現喉嚨哽咽,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下一秒,卻不想他一個用力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下巴纏綿的磨蹭著她的額頭,沉重暗啞的說道,“湛藍,別這麼逼自己,想哭就哭,不要壓抑自己,我說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至少還有我在這裡。”
被他溫暖的懷抱包裹著,她本就脆弱的心靈幾乎不堪一擊,眼淚瞬間絕提,如海岸上洶湧的lang潮,滾滾而來,雙手垂在位子上,漸漸收緊,用盡全力。
開啟的車窗,吹進來陣陣涼風,在如此夜晚,如此燈火姍闌時,這樣一副畫面全部納入不遠處一雙深邃的黑眸中。
將累到極致的人兒調整好一個最為舒適的姿勢,正過身啟動車子,朝著夜幕降臨的黑夜中緩緩離開。
再次醒來,天已大亮,湛藍頭痛欲裂,揉著朦朧的眼睛,看著四周圍一片純白色的環境,不知道身在何處,掀開薄被下床,意外的在床頭櫃發現一張紙條,毫無疑問是阮正風留下的。
他想的很周到,毛巾,牛奶,礦泉水,換洗衣物等等一應俱全,作為朋友他真的沒話說,但是她清楚,他對於她不僅是朋友,而她明明知道他的心,卻是無力回應,或許這就是每個人的命,命該如此。
努力撐起沉重的身體想要往衛生間走,包裡卻傳來清脆的鈴聲,心,不自覺的重重跳了一下,上面的顯示是學校宿舍樓下管理員那裡打來的。
電話一接通,那邊便傳來一陣急促焦急的嗓音,是單梅,“湛藍,你在哪兒?出事了!”
握著手機的手一緊,心中不安的預感充斥於全身每個毛細孔。
耳邊,單梅說了一大通話,她什麼也記不住,只清晰的記得,舅舅不在了……
手機滑落於掌心,整個人如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柔柔厚厚的地毯上。
坐在計程車裡,手中拿著買來的報紙,上面是大篇幅的關於塢州景蘇服裝的報道,於昨夜凌晨工廠發生巨大火災,一切財產燒燬殆盡,景蘇服裝負責人因打擊過度,不慎心臟病發,鬱今天清晨休克。
報紙在手中變的褶皺不堪,湛藍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將這則報道看完的,但是心裡早已經滿目蒼夷,這個養育自己將近二十年的男人,曾經在她的世界裡一直如此慈愛溫和的男人,給予她不曾擁有過家庭冷暖的男人,她一直敬愛的親人,前一刻還好好的躺在醫院上於她懺悔,請求原諒的人,今天卻扔下一切撒手人寰。
事實變幻無常,不可預料,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舅舅……
她在心裡千百遍吶喊,縱使之前無論如何也不想原諒,在天涯相隔後,還剩下什麼?什麼叫血濃於水,再如何,他終究是她的親人,甚至超越父親。
可是,她還來不及說一聲‘我不恨你’,竟是連這樣的機會也吝嗇給予,舅舅啊舅舅,你是想用這種方式讓湛藍原諒你嗎?
回到景家的時候,宅子一片陰沉沒有生機,周圍的樹木瑟瑟寂寥,讓人從骨子裡生出不安和悚然。
看著裡面佈置的一片白色,她只覺得刺眼,甚至沉重的邁不開步伐。
王愛玲和景紫蘇聞聲抬頭。
“你這個掃把星!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的爸變成今天這樣,是你讓他連死都不得安生,躺在冰冷的床沿,他這輩子的心血全毀在你身上了,景蘇服裝如你所願無力迴天,景家現在欠了一屁股債,到死也還不清,全都是因為你這個喪門星!”
景紫蘇瘋了似的衝上前,句句說的刻薄無情,落在湛藍身上的拳頭絲毫不留情。
王愛玲從景仲伯靈前站起來,一身素白的衣裳將她本就冷淡的神色描繪的越加冷清決然,輕輕拉開女兒景紫蘇的手,站定於湛藍面前,深深的看她一眼,下一秒,一個毫不留情的巴掌猛然甩在湛藍白皙嬌嫩的臉頰上,綻放出森森的笑容,“感情之前我那樣低聲下氣的求你全是一場笑話,沐湛藍,你夠狠,儘管這樣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就算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這些年難道都白養你了!”
湛藍被打的頭暈眼花,頭歪在一邊,嘴邊流淌著鮮豔刺目的鮮血,分外妖嬈美麗。
面對王愛玲的質問,她仍然沉默以對。
手機恰巧響起,怔愣的接起來,而她連看都不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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