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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麥斯卡第一次見到這樣弱勢的安,在她的印象中安一直都是溫和卻不容置疑的,從未有任何問題可以難住他,一直是她的依靠。她的安可以包容,可以溫柔,可以強勢,可以冷漠,卻惟獨不能低頭。
在麥斯卡心中安是永遠不會犯錯的存在。
就是這麼的矛盾,她責怪安,卻又覺得安做任何事情都無需質疑。
所以當安道歉的瞬間,麥斯卡覺得十分難受,她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她只是安的一個患者,他們之間只存在半個月,一次僅限兩小時的談話而已。當初是她找安讓他幫助自己提高演技的,安只是做了他該做的事而已,誰都不知道會出後面的意外,安也不知道。所以,她憑什麼將這一切罪責都推倒安的身上?用受害者的姿態去逼迫對方承認自己犯錯?
可是安卻如此簡單的接受了她的任性,包攬過錯。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麥斯卡頓時有些手足無措道,甚至微微站了起來。
“是我自己心理出了問題。”麥斯卡最後還是坐了回去,有些頹廢的向安坦言道。
“其實我之前去找你,也是想知道你出了什麼事,希望我能幫到你。”安神色認真道,最後一句話說的乾脆肯定,彷彿無所不能。
這樣認真嚴謹的安,就是麥斯卡無限信賴的安。
“四年前,我在對戲的時候……殺人了。”麥斯卡開口,將四年前發生的演戲殺人事件完整的告訴安。
當初在片場發生這樣的事,第一時間就通知了警察,隨後現場人員就都被帶回了警局問話,等麥斯卡被保釋出來去找安的時候,安已經消失了。
等風波平息,麥斯卡再去確認,才發現原來安早在她出事前,就提交了辭呈。而且,儘管當時有媒體報道了這次事件,可也只是簡單描述了那位男演員突然猝死,沒有提及多餘的事,所以安也不可能從新聞上得知事件的真相。因此麥斯卡想,安並不知道當時發生了這件事。
可麥斯卡不知道的是,其實四年前那場戲,安就在拍攝現場,目睹了一切。
“……所以現在,無論什麼角色,我都無法入戲,我害怕入戲!我根本就入不了戲!我演不了戲!我不會,我不能!”麥斯卡將低垂的頭埋入手中,情緒有些崩潰。在安的面前,她可以不用隱瞞,將內心的不甘和痛苦全部傾洩出來。
安注視著麥斯卡,淺色的雙眼平靜無波,像是一個鏡頭,只在撲捉麥斯卡的情緒和動作。即使面對稍顯失控的麥斯卡,安也只是坐在原位,靜靜的等待她發洩完畢,平靜下來。
等麥斯卡滿臉淚痕的抬起頭時,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是她的情緒卻已經調整過來。安此時才從懷中拿出手帕遞過去,等麥斯卡有些澀意的接過手帕擦拭淚痕修飾妝容時,他才開口問道:“所以,你覺得是因為殺人的陰影,讓你無法入戲?”
“是的。”
“所以,你希望能克服這個心理問題?”安接著問道。
“嗯。”麥斯卡點頭。
安笑了,嚴肅的表情轉帶上淡淡的笑容,“這很簡單。”
“真的嗎?”雖是疑問,但是安的笑容給了麥斯卡足夠的信心,而且她相信安的能力,所以這句話中,更多的是欣喜。
“當然。”
安站起來走到麥斯卡身旁,按下控制鍵將沙發的椅背調整到合適的角度,示意麥斯卡放鬆,向後靠。
麥斯卡飽含信任的看了安一眼後就閉上了眼睛,她很清楚治療的過程。
“很簡單,相信我。”安的聲音輕柔地像從遠處傳來,“只要你放輕鬆,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對於信任安已經入魔的麥斯卡來說,聽從安的指令跟著安的話語走,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想象你現在正站在一條長廊裡,沿著長廊向前走,向前走,走到長廊的盡頭有一扇門……上前,慢慢的,慢慢的把門推開,你會回到四年前的片場……”
“看到了嗎?”安輕聲問道。
已經全身放鬆,神情平和的麥斯卡回答道:“……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
“一個……男人。”
“他在做什麼?”
“他……他……躺在那裡……”
“躺在那裡……他是睡著了嗎?”
“不……不知道……”
“那他還活著嗎?”
“沒……沒有……”
安注意到,麥斯卡的手依然呈自然半握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