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1/4 頁)

殷廷尉看透他的想法，笑道：“區區小毒，在下還能效勞，右使大人再也不會受夜宮的控制了，夜帝大人如果有興趣回去看看，便可以見到昔日同僚改邪歸正的模樣。”

殺氣激騰，幾乎呼嘯而出，該死！竟然疏忽了，他是蘇如的傳人！

殷廷尉似乎沒有覺察到那噬人的殺氣，依舊淡淡笑道：“說起這個，還要感謝前任夜帝大人，若不是他，蘇如也不會窮盡一生，研製出解毒的良方，可惜啊，她至死也解不了噬心蠱，你永遠都擺脫不了束縛！”

夜影臉上一陣蒼白，噬心蠱，他一輩子的詛咒！即使他有把握帶著小婁離開，即使逃到天涯海角，即使再也沒有人能找到他們，也躲不開這個詛咒，摟著懷裡人的手緩緩鬆開，他抽出佩劍，冷冷道：“即使這樣，我也不會讓她離開。”

“影！”噬心蠱嗎！婁悅凡忽然綻開一個笑容，原來，影的生命竟和那個皇帝連在了一起，想起當初蘇如在自己耳邊說的遺言，她又是一陣苦笑，那樣的解毒方法，又怎麼會實現呢！緩緩靠在那發僵的肩頭，她柔柔笑道：“我也一樣，只要在影身邊就好了，影，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我好累，我們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休息好不好？”

握著劍的手反握住她，離開嗎？即使知道他身中噬心蠱，即使知道如果蠱發，他活不過一月，她也想和自己在一起嗎？但是，自己又怎麼能那般自私……

“不准你說不！”第一次，她主動吻上他，怕聽見他一句說什麼連累，“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比起離開你，這不算什麼，至少我們還能擁有這一段日子，不是嗎？”

“怎麼辦，這個皇朝，似乎已經不需要夜帝了，我……是該離開了嗎？”心裡滿是感動，他突然覺得，如果有她在身邊，這個世界上確實沒有什麼拋不開的東西，也許，自己早該明白的，早該離開的……

“影，不要去管那個皇帝了，他們自家人殺來殺去，何必插手，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娶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一霎那，忽然覺得自己好傻，她應該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上影了吧，為什麼一直不承認呢，為什麼一直迴避呢，如果不是那樣，他們早就在一起了吧，現在，卻只有那短暫的時間了。

“不會後悔嗎？”最後一次，他問道，帶著一絲彷徨和期待，即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不想放開她，自己，竟也是這般自私呢，若小婁愛的不是自己，怕也會想殷廷尉一般瘋狂了吧！

“不後悔，永遠不會後悔！”她回道，滿是堅決。

“我們離開這裡，現在！”夜影綻開笑容，別樣美麗，手中長劍回鞘，現在已經沒有用它的地方了，摟著心愛的人，他便是最幸福的人。

“小婁！”尖利的聲音響起，殷廷尉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為什麼，小婁難道不應該為了夜影而待在自己身邊嗎，“為什麼，只要你回來，我可以保他不死！”

夜影手一緊，望著身旁的婁悅凡，眼中盡是不安，後者卻只是淡淡一笑，轉身道：“怎麼辦，我好自私，想用一輩子去換在一起的日子。”

夜影臉上笑容漸漸擴大，小婁還是瞭解他的啊，若是沒有她，活著，便只是行屍走肉罷了，無論如何，這次都不會放手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愛我，我不好嗎？”殷廷尉再也忍不住即將失去的痛苦，大聲嘶叫著，為什麼，他用盡一切手段，甚至不惜恢復身份，用上一身毒術，就只是想留住她啊！

“尉，你很好，真的很好，但是怎麼辦，我先愛上影了，很愛很愛，比自己認為的還要愛，即使冷香谷的日子很好很幸福，我也只能把你當成親人，尉，對不起，如果有下輩子，我再愛你好不好？對不起，對不起，一切都是我不好，所以，請你變成過去的尉，好不好？”她背過身說道，不敢回頭，怕見到那一張絕世容顏上慘淡的表情，手，一直緊緊握著，他們相視一笑，相擁離開，離開這個事事交纏的世界。

尉，你很好，真的很好，但是怎麼辦，我先愛上影了！

即使冷香谷的日子很好很幸福，我也只能把你當成親人！

對不起，如果有下輩子，我再愛你好不好？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不好！

所以……請你變回過去的尉，好不好？

明明是他一直相逼，明明將他們逼上了絕路，明明……自己原就是這般險惡的人，為什麼還要原諒他，為什麼不恨他，為什麼不怨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愛他！

小婁，是不是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