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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之大不韙了,秦國要的是勝,而不是完全的賭徒心理想將自己搭進去,所以也只得於陝地迅速渡河,以求速雷無可相避之勢。
豔陽之下,一望無際的黃河兩岸以及河心數不清的渡船上全部是黑甲黑衫的秦國將士以及他們隨行的巨大攻城器械。嚯嚯的軍靴、將士們的吆喝號令、大河之水的澎湃之聲交織在一起,更添無限聲勢。
這樣的景象是軍中常見,然而七年了,白起卻仿如隔世一般的方才重又得見,所以當立於高坡叉著腰遠遠注視著河邊的忙碌景象時。他長長的舒了口氣。終於覺著心中的鬱結化解了許多。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人一輩子能有幾個七年?樂毅,我們重新來,讓本將好好看看你除了守城之外還有何能……”
白起緊緊的抿著嘴唇,喉結重重的動了一下,正要走下高坡的時候,不遠處司馬靳卻興沖沖的跑了過來,遠遠地高聲喊道:
“大良造,大良造。你看看誰到了!”
“老將軍!”
白起停住腳步循聲望了過去,除了看見匆匆忙忙向自己跑來的司馬靳,更看到了在他身後剛剛下了馬車,在數名護從拱衛之下遠遠向自己走來的司馬錯。
老人家總算到了。此進更添幾分勝算!白起濃濃的臥蠶眉猛地向上一挑,連忙轉身快步迎了過去,拱手一躬到底的急忙招呼道:
“白起拜見老將軍。”
“大良造不必多禮,來來來,快快請起。”
疾風之中,司馬錯從軍盔之中散下來的幾縷白髮迎風飄揚,更添幾分老成持重,他快步迎向白起,笑呵呵的將他攙起來笑道,
“大良造進軍急速。讓老夫這一通好趕,呵呵呵呵,若是再晚幾步,只怕只能過了大河再與大良造會面了。”
“祖父得了軍令,收拾了收拾就上路了。”
司馬靳滿臉都是興奮,不由分說便插進了話去。白起詫異的瞥了瞥他,下意識的說道:
“是麼?老將軍未曾去拜過大王和太后?”
司馬錯紫堂堂的臉上全是隨和的笑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白鬚,沒有回答白起的話卻先轉頭看了看司馬靳:“呵呵呵呵,司馬靳。你自去忙你的,老夫與大良造說幾句話。”
“諾。祖父,大良造,末將告退。”
司馬靳對自家爺爺的脾氣實在太熟悉不過了,別看老爺子越老越隨和。但在軍中絕對不會對自己的兒孫特別關照,什麼小名、暱稱的一律都扔在了家裡。他虎虎生威的拱了拱手。緊接著便步衝下高坡向河邊跑去。
白起撇著頭將司馬靳目送了老遠,這才轉回臉來謙恭地向司馬錯笑問道:
“老將軍當真未曾去拜見大王和太后麼?”
“急軍而進的打法老夫一猜就是白將軍的主意。老夫相信白將軍,況且又是緊急命令,也沒必要再去拜見大王了。呵呵,咱們四處走走看看,邊走邊說。”
“諾,老將軍請。”
雖然當年是白起“篡”了司馬錯的位,但司馬錯卻對白起有著極度的信任,見他有些糾結於此,心裡不免有些感同身受的感覺,寬厚的笑了兩聲,接著與白起並肩向高坡下走去。一邊緩緩向前走一邊笑道:
“老夫這次奉命前來是為白將軍做副貳的,諸計自當聽白將軍吩咐。不過老夫心中頗有些疑惑,深知從大王和太后那裡也請教不出什麼來,所以才沒有面辭便急著趕過來了。白將軍,以你之見,此次大秦除了搏一場,難道當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麼?”
白起一直抿著嘴唇微低頭跟在司馬錯的側後方半步,聽他這樣問自己,緩緩抬起頭向遠方注視了片刻方才微微嘆了口氣道:
“老將軍千萬不要說什麼副貳的話。此次大戰不比往常,以白起在軍中之威還不足以完全威服諸將,也只能請老將軍出山坐鎮,方才能協調諸軍合進功成。此次出兵太后雖然嚴詞切意,其實白起也明白太后和大王心中還是頗有些猶豫的。魏相邦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司馬錯聽到這裡不由停住了腳步默然半晌才幽幽說道:“也就是說,白將軍也不認為如此做並非上上之選?”
白起肅然的搖了搖頭道:“非也,老將軍會錯意了。年前白起隨大王濮陽一行,本意是當面看看趙王,不過過後卻發現所獲並不止這麼一點。從趙王身上,白起發現單是用兵確非強國之道。有時兵不血刃完全可以勝過強兵百萬。魏相邦雖也善謀,但遇上了趙王,實非幸事。”
司馬錯緩緩問道,“白將軍是說謀於朝堂麼?只是如今這兵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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