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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姑娘站起來。她穿著白色的裙子,緩慢地向舞臺中央走去。走到明亮處,薛佳認出來,她是周宇。
一張巨大的、鋪滿花瓣的床在舞臺中央緩緩升起。在大家的注視下,周宇脫去衣服。聚光燈下,她幾乎是透明的,面板上發出一種詭異的、奇特的光芒。
她躺了上去。
那一排男人中,也有一個脫去了衣服,撲到了床上。周宇“哼”了一聲,任由他擺佈。
國字臉在床邊轉了一圈,突然厲聲對周宇喊道:“我沒讓你表演姦屍!”
呻吟聲起來了,音樂也配合著舒緩地響起,忽慢忽急地配合著,聽上去有一種奇特的效果。
大家睜大了眼睛,注視著臺上的一切。薛佳知道了,這個儀式,就是要用錢換走菜心的所有尊嚴,一點也不能剩。
她突然眼熱心跳起來,她感到口渴,在面前的桌子上找著水杯。
那個給薛佳送飯的小夥子走上了臺,手裡拿著東西,在國字臉耳邊低語著,國字臉接過那件東西,顯得非常憤怒。
“78003,你給我上來!”國字臉一聲大喝,薛佳嚇得一哆嗦,手指將水杯碰翻在桌子上。
她站了起來,腿怎麼也不聽使喚。本以為度過了這一劫呢,沒想到還是被點了名。
幾個男人走過來,連拽帶拖地把薛佳拉到國字臉面前。
國字臉把手裡的東西舉起來,給薛佳看。那是一臺小數碼相機,取景框中是幾個暗紅色的字:4D,薛佳。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國字臉生氣地質問道。
薛佳知道那是什麼。那是她用口紅在衛生間馬桶水箱的內壁上寫下的,她只是想留下點線索,希望以後有人來的時候能看到,沒想到這麼隱秘地方的字,也能被看見。
“你怎麼不說話啊?”國字臉吼道。
薛佳緊閉著嘴唇,腦子一片空白,她知道一切全完了。她漫無目的地四下張望,看見正在床上大呼小叫的周宇。周宇也正好仰起頭來,看到薛佳,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笑容,蒼白而悽慘。
“這不能怪我了,只能怪你自己。你觸犯了公司的規矩。”國字臉的臉顯得更方了,就像塊磚頭,隨時都可能砸到薛佳的頭上。
薛佳慌了,身子軟得幾乎要跪下來。她想起了燒焦的王小蘩,想起了掛在樓上的羅玲和裸死在車裡的黃卉。她知道,很有可能,等待自己的就是這些。
這時候,國字臉的對講機響了一下,他拿起機器說了幾句,對薛佳說:“算你運氣,有人在給你講情。不過你要記住,這是最後一次寬恕你。不要動任何心思,任何打算脫離的念頭,都會直接要你的命。”
薛佳的絲綢裙子已經被汗水溼透了。她被扶下了舞臺,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不管不顧地喝了下去。屈辱像蛇一樣吞噬著心,她甚至覺得,自己比躺在上面的周宇還要屈辱。
第十四章 隔牆有眼(1)
第十四章 隔牆有眼
重新回到新林小區,生活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薛佳躺在大床上想,也許這就是代價吧?人永遠不應該被從天而降的美好擊倒,因為它的背後,也許隱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可惜自己明白這個道理太晚了,現在已經無法自拔。
第二天她就回到報社上班了,一切都很正常。席文斌很關心地問她:“家搬得怎麼樣了啊?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作客?”
薛佳笑笑:“很亂呢,等我收拾好了吧。”
“本來我們還想去幫忙的,打了兩次電話沒打通,想著你可能不願意被打擾,也就算了。”席文斌說,“你這兩天在報社編編稿子吧,有采訪的任務我再叫你。”
薛佳點點頭。她其實很擔心席文斌會看出什麼破綻來,繼續盤問她,但席文斌沒再多說什麼。
四下看看,沒有看到熊雷,薛佳問:“熊雷呢?”
“出差了。”席文斌說,“你不會還惦記著那些事情吧?已經有通知了,我們不再報道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薛佳坐在座位上,呆呆地許久沒動。都過去了該多好啊。
她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編稿子。以前總覺得做這樣的事情枯燥而無可奈何,但現在,卻覺得很好,很陽光。有時候她真希望能一直坐在這裡,即使是下班,她也不願離開。
對門已經又住上人了,不是歡歡和迎迎,而是另外一個漂亮姑娘,薛佳從來沒見過。有一天早晨,薛佳把屋子裡的垃圾袋放到樓道里,正好看見她滿臉疲憊地回來,高跟鞋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