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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38年12月起,八路軍主力大舉向平原地區挺進。劉伯承、鄧小平率第129師主力挺進冀南平原;賀龍、關嚮應率第120師主力挺進冀中平原;羅榮桓率第115師主力挺進魯西平原。
八路軍要“做眼”求活,不斷擴大根據地;日軍則要“吃子”提棋,根除控制區內的威脅。於是從八路軍挺進敵後開始,“做眼”與“吃子”的鬥爭,就以日軍對抗日根據地的“掃蕩”、“蠶食”和抗日軍民反“掃蕩”、反“蠶食”的形式激烈地進行。
1939年至1940年,日軍對華北各大抗日根據地先後發動千人以上的“掃蕩”近100次,共計出動兵力50多萬。抗日根據地軍民同仇敵愾,構成人民戰爭的銅牆鐵壁。
嶽思平(軍事科學院軍事歷史研究所研究員)毛澤東的“做眼造勢”,不僅盤活了中國抗戰的棋局,扭轉了因正面戰場國民黨軍作戰失利而造成的頹勢,並且使敵後戰場上升為全國抗戰的主戰場,使八路軍、新四軍真正成為中國抗戰的中流砥柱。
敵後抗戰的巨大聲勢,使得日本侵略者膽寒,也使其更為瘋狂。從1940年起,日軍在華北地區推出了“肅正建設計劃”,實施“囚籠政策”,以“鐵路作柱,公路作鏈,碉堡為鎖”,對抗日根據地進行分割、封鎖。
抗日根據地被日軍的交通線和封鎖溝等設施切割得支離破碎。八路軍的生存空間日漸狹小,敵後抗戰進入了最困難的時刻。毛澤東形容這種情況說:“我們中國是出豆腐的,照割豆腐的辦法,劃了很多塊。這不是我們自己劃的,是敵人給我們劃的”。
劉庭華(軍事科學院軍事歷史研究所研究員)毛澤東對這種點、線、面的格局早有預料。透過“做眼造勢”,建立抗日根據地,毛澤東已經實現了面的擴張目的。現在,他要以面制點,以面破線,展開一場面對點線的較量。
較量首先從破線開始。一場規模空前的交通線破襲戰在各抗日根據地迅速展開。扒鐵路、破公路、毀橋樑、砍電杆、平路溝,根據地男女老少齊上陣,常常是一夜之間就將日軍的交通線變得面目全非。這一古今中外從未有過的戰法,卻成了八路軍的拿手好戲。然而,正是這種戰法,讓日軍膽戰心寒。
1940年8月開始的八路軍“百團大戰”,在正太鐵路沿線、在長城內外全面出擊,前三個半月時間,即作戰1800多次,破壞鐵路470多公里、公路1500餘公里,拔除據點290多個,殲敵萬餘人,正太、同蒲、白晉、平漢等鐵路徹底癱瘓,日軍的“囚籠”戰略一時間被毀得七零八落。名不見經傳的交通破襲戰,被八路軍做成了一篇驚天動地的大文章。
破了敵人的線,面與點的較量就更加激烈地展開。日軍以重要城鎮為據點,力圖以“鐵壁合圍”、“梳篦清剿”、“拉網掃蕩”等行動佔領抗日根據地,以“掃蕩”、“清鄉”、“蠶食”和“治安強化運動”等形式控制抗日遊擊區,持續封鎖、擠壓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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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做眼造勢 面制點線(3)
毛澤東的方略是,針鋒相對。他指揮八路軍、新四軍與敵人展開了“擠地方”的較量。他幽默地說:“如果不擠,我們生了兩隻腳就無立足之地”。我們在敵後已經“被敵人擠得好似由茶壺底到茶壺腰,再擠到茶壺頂,現在我們一定要從茶壺頂往下擠一下”。
“把敵人擠出去”,成為敵後抗戰新的任務。在這場“擠地方”的較量中,面的威力盡顯無遺。1942年11月,日軍在山西太嶽抗日根據地腹地沁源縣城建立了據點。太嶽根據地軍民將沁源縣城四面包圍,用地雷戰、阻擊戰、麻雀戰和伏擊戰迫使日軍不敢輕易離開城池一步,困守縣城兩年半,最後日軍在飢寒交迫中狼狽逃竄。
“擠地方”的較量不但在抗日根據地內進行,也在日軍控制區內展開。八路軍大批武工隊和小部隊深入敵佔區,神出鬼沒,四處打擊敵人,將日軍控制區攪得地覆天翻,同時發動群眾,建立抗日政權,不斷恢復與擴大抗日根據地。
敵後軍民就是在這種面與點線的較量中度過了抗日戰爭最艱難的戰略相持階段。1944年,日軍不得不承認為期3年的“華北治安戰”失敗,稱:“對面的控制已不可能,只能考慮確保點線”。
八年全國抗戰,毛澤東由做眼造勢到面制點線,演繹出一部中外戰爭史上罕見的敵後抗戰壯麗史詩。這部史詩不僅奠定了中國持久抗戰勝利的基石,而且徹底改變了中國政治軍事力量分佈的局面。
抗戰的硝煙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