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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上的一個重大發現。另一部分專家的意見則恰恰相反，他們認為，這種蒼蠅只是馬來亞蠅的偶然變異，並不是一個新的昆蟲型別。

兩派意見爭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東方海洋大學教授吉浩生很不禮貌地打斷他們的爭論。吉浩生的研究方向是海洋有害生物，他對主持會議的專家組協調人說：“現在最要緊的，不是給蒼蠅找一個合適的名字，而是找一個有效的殺滅方法。”

“你對它的名字都一無所知，我倒要請教你怎樣去殺滅它？”那位正在發言的昆蟲學專家馬上反駁道。

吉浩生並不理會對方，繼續自己的發言：“剛才的現場處理大家也親身經歷了，用的是物理方式。我們對這種蒼蠅還沒有特別有效的殺滅藥物，這才是最危險的事。試想一下，今天它在海洋大學實驗室出現，明天就可能在黃海市的中心廣場出現，後天就可能在全國甚至全球範圍內出現。疫情一旦爆發，它對人類的危害比‘非典’所造成的危害還要可怕一百倍、一千倍甚至一萬倍！”

“剛才對實驗室的處理不是很成功嗎？”市政府的一位官員問道。

“我已經說過，那只是用物理方法進行的臨時性處理。”吉浩生說。

“物理方法沒有效果嗎？”官員又問。

“物理方法當然有效，不過只適用於實驗室這種封閉性的空間。蒼蠅一旦進入自然界，物理方法將無濟於事。簡言之，我們無法給大自然加溫到足以殺死昆蟲，也無法給大自然降溫到足以使昆蟲停止繁殖。所以，這種蒼蠅給我們帶來的最大後患是，目前還沒有對它敏感的殺滅劑。我認為，眼下最要緊的是，立即著手研製對這一有害昆蟲進行殺滅的藥物。”

絕大多數專家同意吉浩生的意見。專家組協調人與市政府官員緊急磋商後宣佈：“第一，對這種蒼蠅暫時命名為馬來亞綠蠅。第二，向國務院寫出緊急報告，建議集中全國科研力量和生產力量，立即著手滅蠅劑的研製和生產。第三，請公安機關正式介入，調查蒼蠅進入實驗室的原因和途徑。”

4

“這就是你的任務。有什麼要求？”主管刑偵的局領導問。

“能提要求嗎？廢話。”肖恩笑笑。

“打算跟誰搭檔？還是你的‘警軍搭檔’？”

“警軍搭檔”是同事們給肖恩和女警官吉林的稱呼。和肖恩這個畢業於公安大學的高材生不同，吉林是中國海軍陸戰隊的退役少尉，父母都是東方海洋大學的知名教授。她能進軍營、進警營，據說都沾了父母的光。半年前退役初進重案組時，同事們對這種人都有些不屑，誰都不願帶她一起辦案。肖恩是領導，只能帶上這個“包袱”。沒想到海軍陸戰隊的幾手絕活，正好在破案中屢屢派上用場，所以此後凡有大案要案，肖恩總是第一個點她的將。

“那就還是吉林吧。她住海洋大學，父母也是這裡的教授，熟悉情況。”

“剛才發言的吉浩生老先生，就是吉林的父親，你該認識吧？”

“是嗎？他就是吉家老爺子啊？”

“你不認識嗎？”

“不認識。啊，看得出來，是一個倔老頭。聽吉林說起過，老爺子不好接近。隊上開家屬會，他也從不到場。”

“為什麼？”

“吉林剛來那陣，聽人說她是靠父母的關係才當上海軍，又是靠父母的關係才幹上警察的。後來瞭解，其實剛好相反，吉林當兵和當警察，父母都很反對。尤其是這老先生，對吉林沒有走他的學問之路，至今耿耿於懷。”

“難怪，剛才見面時不冷不熱的。需要認識一下嗎？我給你介紹介紹。”

“拉倒吧。跟你都不冷不熱，跟我那不自討沒趣？……今天星期幾？”

“星期天。看你這日子給過的。”

“啊，星期天，吉林應該在家裡。可以通知她正式介入了？”

“你決定吧。這事兒全交給你了。”

5

東方海洋大學專家樓。

吉林正在家裡為小侄兒吉野收拾房間。

侄兒吉野下半年開始念初一。固執的父親一向認為，鄉下教學質量不高，一定要把他接到城裡來讀中學。老知識分子大概因為女兒沒能選擇跟他一起啃書本、做學問吧，轉而對這位吉家第三代小公子傾注全部熱情了。

難得遇上沒有電話打擾的星期天，吉林正好為侄兒置辦一些生活用品。姑侄倆正忙得不亦樂乎，門鈴響了。

“吉野，去看看，是不是爺爺奶奶回來了。”